竹杖神乞余大维见状,知道二女因为情绪过分激动,故有此态,不由心中一动,又道:
“只是,这太行四凶平日甚少远离窝穴,这次南来,必是受鬼手抓魂娄立威的邀请,说不定那劳山毒叟也在船中。”
赵玉瑛怔愕半晌,霍然抬起螓首,目注前方,俏眼中顿时流露一股若电般闪光煞气。
三位老人一见,心中都不由吃了一惊,暗忖:“此女好重的煞气!”
赵玉琳此际也抬起头来,一瞧瑛妹神态,柔声唤道:“瑛妹”。目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怨愁,却祥和得多了。
赵玉瑛闻声回头,与玉琳目光一接,煞气便霍然收尽,惨唤了一声:“姐姐”,接道:
“琳姐,我们真糊涂了,今晚遇见的两个人,不正是仇人之一吗?”
赵玉琳缓缓点点头,众人见她这一付镇静祥和之态,又不由暗赞。
这姑娘却得了方壶神尼的苦心熏陶,连这血海深仇的还报机会就在目前,都不致激动!
赵玉瑛见琳姐如此表示,可真是有点沉不住气了,她上前拉住她的纤纤素手,急道:
“走啊!咱们赶紧去追啊!”
赵玉琳反手握住她的玉婉,凄凄一笑,道:“妹妹你未听伯伯说吗?”
赵玉瑛与她相处至今,又是同日同时所生,心意本已相通,但此时却是急怒交集,蒙蔽了心灵,急急打断,道:“劳山毒叟有什么可怕,我不信……”
王琳温和怜惜的目光,流注在她的脸上,轻叹一声,道:“瑛妹,我想那太湖四凶既然也去幕阜,我们何不能迟上数月,到那时玉弟必已复原归来,我三人携手共刃亲仇,岂非比现在单独前去好些?”
玉瑛闻言,那双俏目中泪珠滚滚而下,一下子扑入玉琳的怀中,悲悲戚戚地抽泣起来!
北儒朱兰亭等人见状,心中都暗觉这一对姐妹花,不但是性可人,且对李玉琪情爱之重,更是深厚无匹。
皆因,那大行四凶,却也是李玉琪的仇敌,若今日赵氏姐妹,一举将四凶杀却,则李玉琪心怀的复仇之志,岂不要落空了吗?
北儒朱兰亭微微叹息,缓缓地劝道:“玉琳侄女说得不错,今既知太行四凶的下落,报仇又何必急于一时?玉瑛侄女但请放心,想来玉瑛复原之后,不出半月,必会近来相聚,到那时你们再年商量,岂不更好!”
竹杖神乞余大维也道:“贤侄女但请宽心,我老花子这就吩咐手下,密切注意着太行四凶的行踪,任他们再跑到天涯海角,也决不会找他们不着的!”
说着,便在他怀中一阵子摸索,掏出一节二寸多长的青竹,粗如中指,递于赵玉琳道:
“侄女别小看这节竹子,却正是我老花子的代表,凡我丐门徒众,凭这青竹信符,皆无不唯命是听,日后,侄女如欲找我地老花子,或探问其他消息,随便找一个小叫化问问,必会替侄女把消息探出来的!”
说罢,把手一挥,道:“各位珍重,老花子走了!”
“走”字出口,双肩一晃,人若脱弦之箭,在语音飘摇之中,投入室外黑暗之中,消失不见。
众人都知道这青竹信符,乃是丐帮帮主的信号,凡是丐帮中人,只要是见着这信符,对执符之人的敬重,若对其帮主本人一般。
赵玉琳想不到老花子会给自己这个,正欲婉拒时,老花子却已走去,使她连个谢字都未出口。
南北双儒知道老花子的为人,倒不以为意,但赵氏姐妹,却对他十分感激,就由于这种感激,日后与丐帮发生了密切关联!
且说,四女拜别双儒回房。
赵玉瑛经过一番思量,心头怒气渐已平息,便要过竹杖神乞的青竹信符,细一把玩,只觉那信符入手颇觉,其上刻满许多花纹。
只是那纹路十分怪异,非字非图,不知是什么东西,用力一捏,竟然坚硬至极,似是实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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