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即使无意察听,隔壁房中的一切声响,也自然入耳清晰,因此他察觉到苏玉玑辗转反侧,与急促的呼吸声。
不禁用传音入密的功夫,轻声而奇怪地问:“玑弟,你怎的还未睡着?有什么事吗?”
苏玉玑卧在自己房中,闭目乱想,蓦地听到李玉琪细如蚊鸣一般的语音在耳边响起。
以为他已来到床边,不禁惊得用双手紧抓被头,眼睛瞪大,口“啐”一声说:“玉哥哥……你……”
下文尚未出口,既已看清房内并无一人,门窗关闭,完好如初,遂又“咦”了一声,改口问道:“你在哪儿呀!”
李玉琪看不见他那惊骇的表情,便说:“我在床上呀!”
那声音仍然细微,有如耳语一般。
苏玉玑下意识地看看身畔床里,又问道:“是在哪个床上,我怎的看不见呢?”
李玉琪“嗤嗤”一笑,说:“当然是在我自己的床上喽!”
苏玉玑这才放心,却顽皮地皱起鼻子,呶着嘴说:“好啦!好啦,你睡着吧,别管我,我真的要睡了!”
说睡可不一定就能睡着,但他却不敢再容易翻身了,因此不一刻,到真的沉沉睡着了。
次日整天,苏玉玑缠着“玉哥哥”教授乾坤鞭法,两人闭起房门,在那二丈见方的客房内,指手划脚。
直到当晚薄幕时分,苏玉玑虽然勉强将四十五招鞭法记住,却是手不应心,要说用心对敌可非得十天半月的苦练不可。
要知这乾坤鞭法,乃前古著名凶人,仗以横行的绝学,威力与神妙,自非是一般鞭法可比。
苏玉玑虽然智慧超人一等,将全部鞭法记下,使来将只能依式学样,尚不能深切体会其精奥,更不能将精、气、神、鞭四者合而为一了。
但是李玉琪却又不同。
虽然他亦是仅凭记忆,并未实地练过,但由于功力深厚,臻达化境,所练降魔剑掌,都是极其深奥繁杂的绝学,加以才比天人,胸罗万有,无论何种招式兵刃,只要通了诀窍,施来自然头头是道,得心应手,宛如宿学一般。
当晚,苏玉玑练完“天龙不动禅功”,又拉着玉哥哥,到城外僻静处,练习鞭法,直到三更将尽始返。
第二天,店伙计将另一具马鞍送来,李玉琪决计前往金陵访找铁掌金棱上官铣的事,对玑弟弟说了。
苏玉玑只求与“玉哥哥”永不分离,到哪儿都无所谓,当然赞同江南之行。
故此,李玉琪结清了房、饭银子,多赏小帐,亲自到马厩中,将两匹宝驹备妥鞍笼,真是宝马、银蹬、雕花鞍,配在一起,端的相得益彰,更显得神骏异常。
苏玉玑与两匹马尚是初见,李玉琪少不得又是一番介绍,玑弟弟满口赞好,喜欢得不得了。
李玉琪与他,虽只三日相处,心底却已自然地产生了深切的感情,见他一副兴高采烈,娇憨嚷笑的样儿,便说:“玑弟弟,你既然喜欢他们,就任选一匹,作为我送给你的礼物吧!”
苏玉玑闻言,高兴得直跳,转念一想,却又微露愁意地道:“这马本是一对,一公一母,分开了他们自己也不会快活的,我不要了。”
李玉琪一征,说道:“我们又不是分手,他们怎么会分开呢?”
苏玉玑着含深意,正色瞪着他说道:“将来你寻着琳姐、瑛妹,还能不把我忘了,还能与我在一起吗?”
李玉琪敞声大笑,心道:“这位兄弟,想得真远,语气之中,酸气冲天,难道你将来自己不娶媳妇?愿意跟我一辈子吗?”
不过,见他那副认真又黯然的神色,这话可不便出口,遂也正色答道:“只要玑弟弟你愿意,我们一生一世均在一起才好呢,你又何须顾虑这么多呢!”
苏玉玑知道玉哥哥尚不知自己的用心,但是他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,仍然正色地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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