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上完了菜,偷抹了一把冷汗,正想溜开,那老五恶鹰谷骏,性情最是暴躁,猛然喝道:“站住,大爷尚有话吩咐,你跑个什么鸟?”
伙计一惊,连忙返身笑脸相迎,哈腰回道:“大爷,小的侍候着啦,有话你老请吩咐吧!”
俗语说“伸手不打笑脸人”,那恶鹰谷骏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门前两匹黑马的主人可在这里?你快去找他来,就说我洪泽六雄要买他的马!”
伙计知道这六人一定要强买人家宝马,他也晓得宝马是两位公子爷的,他内心暗想:
“看那两位公子,一般的文质彬彬,俊秀可爱,虽带着一只异样的猴儿,本人却不像是练过武艺,我要是说出来,万一那两位公子,不明厉害,不肯出卖,一定召来杀身之祸,不说呢,眼前自己就得吃亏,这……这可该怎么办?”
想着,不禁回头看了李玉琪一眼。
那老五恶鹰谷骏,声音虽然低哑,音调却高,全楼之上,几乎无一人不曾听清,李玉琪见伙计踌躇,回头看来,遂对他微笑颔首,伙计以为李玉琪亦是怕事,愿意将马儿出让,心中不由又代他可惜,心道:“哼,凭他们这几副凶相,那配骑这宝马!”
伙计这里沉吟不答,也不过是片刻时光,但那恶鹰谷骏,已感不耐,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,站起身来朝伙计指骂道:“王八蛋,你敢不回大爷问话,想是活得不耐烦了,看我不折了你的骨头!”
说着转出来举掌欲劈,幸亏被他上首一人拉住,否则这一掌,伙计虽不致当场丧命,却也够他休养十天半月的。
就这样伙计已吓得脸色苍白,颤声指着李玉琪那方道:“回大爷,马是那两位公子爷的!”
此言一出,紫衣姑娘与那中年文士,都惊得“咦”了一声,似乎想不到这两个文秀的书生,会骑着这等宝马。
紫衣姑娘更是关心,凤目滚转,注视着洪泽六恶,暗中决定,六恶如敢强迫买卖,必予痛惩!
恶鹰谷骏此时,早将浓眉竖起,环眼圆睁,一掀满布虬须的下巴,一指李玉琪,暴声喝道:“咦,那边两个娃娃过来,大爷问你,那黑马肯卖吗?”
语气虽是商询,神气像煞拦路打劫的。
苏玉玑气得粉面通红。
李玉琪仍一动不动,只哈哈一笑,拱手答道:“只要银两合适,在下哪有不肯出让之理!”
恶鹰谷骏“哼”了一声,说:“好,算你小子识相,要多少银子,你痛快地说吧!”
紫衣姑娘见李玉琪竟肯将两匹龙驹出让,心中又奇怪又关心,可不便插言,偷偷斜过一瞥关切的眼波,静听下文。
李玉琪报以一笑,又说:“在下两匹黑马,俱是世上罕见的龙驹异种,又是一公一母,但能好生饲养,来年便生小驹,确是难得异常,如壮士确实喜爱,在下……”
那恶鹰谷骏见他说个没完,早已不耐,喝道:“小子,你哪来的这么多的罗嗦,大爷看得起你,问问你的价钱,你就快点说吧!”
满面不耐凶相,竟离座走来。
李玉琪并不起身,仍笑嘻嘻道地道:“壮士既然如此爽炔,在下也不再多言,两匹宝马,一共算二十万两银子吧!”
这“二十万两”说得特别响亮,全楼酒客,皆被这一数目惊得目瞪口呆,原因当时物价极廉,一桌上等酒席,顶多不过一二两银子,这二十万两数目,不要说洪泽六恶没有,就是有也决不可能带在身边啊!
洪泽六恶,一惊之后,悉数站了起来,向这边走来,恶鹰谷骏更是气得连声暴吼道:
“小子,真不知你吃了什么熊心豹胆,竟敢拿你家大爷开心,我折了你的骨头,看你还要不要二十万两!”
一伸手兜头抓下,一旁苏玉玑正欲立起,却见李玉琪不知怎的,头颈微晃,恶鹰谷骏一招落空。
正欲再上,后来五恶中,一个鼠头獐目的汉子,赶上前一把抓住恶鹰谷骏的手腕,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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