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士一指那五十两银子,说:“干脆响们都别客气了,还是让洪泽六恶作东好了,你不看他已经将银两留下了吗?”
李玉琪应声答好,又道:“不敢动问前辈大名,不知可肯见示在下?”
文土道:“老朽朱兰亭,人称北儒,这是小女玉玲,绰号云中紫凤,未知两位大名,从何处至此?”
李玉琪初入江湖,虽不知北儒朱兰亭大名鼎鼎,但看刚才朱玉玲逐走六恶的情形,便晓得人家父女功夫不弱,因此道了“久仰”,随后道出两人姓名,并说前往金陵访亲,路过此地,意欲一游泰山,最后又问起洪泽六恶来历。
北儒朱兰亭虽不能测知李玉琪深浅,却已看出苏玉玑身怀武功,闻言将六恶介绍一番,又道:“今晚洪泽六恶,即与玲儿相约比斗,必有所依之后援,老朽因有他事,不能前往,未知两位肯否前去,相助玲儿一臂之力呢?”
李玉琪心猛地一惊,暗疑:“这人怎能看出我身怀武学?”
朱兰亭已哈哈一笑,继道:“如我老眼不花,这位苏小友,目光精湛,必具极深内功火候,武功必也登堂入室,比起小女玲儿,只多不少,如肯相助,老朽便放心了!”
要知苏玉玑服食朱果,血莲灵药,玄关畅通,内功激增三四十年,天龙不动禅功,虽仅练了数日,已具二三分火候,外表已与前大不相同,双目开阖之间,神光四溢,内行人一见便知,必有很好的内功基础,不克臻此。
至于李玉琪“两仪降魔神功”已达返璞归真,返神还虚之境,不但太阳穴平平,与常人无异,连目中神光,也非要到运用天通眼,暗中视物或情感激动之时,才能显射而出。
故而北儒朱兰亭,虽是老于江湖,阅人千万,亦不能发现他丝毫异处。
只觉他骨格清奇,秉赋佳绝,至于其他,仍不得而知,故才出言相试,约为朱玉玲之助。
闻言,知道自己并未被他识破,心虽暗笑,却不说破,便道:“玑弟虽学过几招,却还未达前辈所说境界,不过玲姑娘与洪泽六恶之约,乃因在下兄弟而起,晚间自当为姑娘助威,前辈但请放心好了!”
北儒朱兰亭见他答应,心中自是喜悦,谈谈说说,一席酒直吃了个把时辰,相约二更天店外相会,才带着那依依不舍离去的玲姑娘别去。
玲姑娘自始至终,与玉玑一样,未出一语,不过表情各各不同,苏玉玑心中不快,不愿多言,一个人低头吃菜饮酒,谁也不理。
玲姑娘虽不语,俏目不时地注视李玉琪一举一动,静听他与朱兰亭对答,颊上红晕梨涡,也一直不曾平息。
态度方面,也较初见时自然了不少,临去时,更是秋波含情,默默凝睇,一副欲语还休,依依不舍之态。
任谁见着,都会立即生出一种怜爱倾心的感觉来。
李玉琪生来就是多情种子,哪能不知姑娘的情意,虽无特别的用心,但对姑娘亦自有一番喜爱的心意。
二人去后,李玉琪呆了一呆,似在回味,半晌方将六恶所留银子,自桌上取出,悉数充作店钱酒帐。
声明连六恶所叫一席,一并计入,多余银子暂存柜上,等明儿走时,作赏于伙计的小费。
这一着,店伙计无不大喜,更将两人当财神爷一般侍候,不待吩咐,即将两马牵入吃槽,上草上料,也似对待客人一般。
苏玉玑可是一肚子不自在,依着他恨不得立刻上路,离开那狐媚的朱玉玲愈远愈好。
在他看来,玉哥哥已经看上了人家姑娘,才有意与北儒朱兰亭套近乎,心中不但暗代未谋一面的赵家姐妹不平,更暗责玉哥哥见异思迁。
对玲姑娘呢,更是深恶痛绝,认为她故意矫情,装出一付眉目含情,娇羞欲滴的样子,吸引玉哥哥的注意。
因此他恨不得当时拿出鞭子,狠狠地抽她两鞭,煞煞她那狐媚之气。
其实,他也不反省一下,想想自己的用心,跟随李玉琪的目的是为着什么,却只知责备别人,岂非好笑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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