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鞭通体五尺多长,闪泛金光,虽只拇指粗细,却有十多斤重。头部略大,若似小桃,双目似嵌着两颗蓝宝石,射出两团蓝光,鳝唇紧闭,居上两只触角,尖锐地挺出五寸多长。
握住尾部,在掌中缠了一圈,试一挥舞,灯光下立即拥出一片金霞。
头部两团蓝光,更随那缓急之势,伸缩不定,虽远可达一尺,再试将本身真气,运至鞭身,鞭便笔直若枪,微以触须轻点桌上的铜镜,仅闻“嘶”的一声轻响,铜镜便被洞穿,显出两个米粒般大小的小孔。
苏玉玑见鞭这等神妙,喜得双脚直跳,拉着李玉琪手臂,咯咯笑道:“玉哥哥真好,这鞭真太妙了,就叫它‘金鳝神鞭’好吗?”
既已送出,人家自然有权起名,李玉琪哪能反对,因此,这只鞭自今天有了正式名称“金鳝神鞭”。
此时,天已二更,苏玉玑将长衫脱下,露出一身青色的紧身劲装,又将原有软鞭留下。
将新的“金鳝神鞭”卷好,收在斜挂的百宝囊中,催促着李玉琪快走。
李玉琪仍是一身天蚕蓝色儒服,外边套着一件蓝缎丝长袍,吩咐“雪儿”留在店里,看守行羹、马匹。
却令神猱红儿去泰山脚下等候,自己与苏玉玑并肩缓步出店。
此刻,街上多数商家,都已关门,只有酒楼,饭店依然是灯火通明、热闹异常,两人出店,闪目四眺,李玉琪首先发现,云中紫凤朱玉玲,独自一人,站在对面街道暗影之中,正向这方注视。
一见二人出店,立即迎上前来,仍是一副羞怯怯的表情,莺声道;“公子才来啊!”
苏玉玑撇嘴,并未答言。
李玉琪将手微拱,笑道:“有劳姑娘久候,在下深感不安,咱们这就走吗?”
玲姑娘垂首一笑,道:“天已不早,我们快些走吧!”
李玉琪点头称是,玲姑娘顺街前导,脚步逐渐加快,不一刻便至城边。
这一番,玲姑娘受教而来,她爹爹北儒朱兰亭,回去之后,虽还拿不准李玉琪是否会武,却因午间他那种镇定神色,应付洪泽六恶的表情起疑,故才令玲姑娘对他考究一番。
不过玲姑娘真有点不信,故在起步之时,脚程不敢放得太快,边行边转目窃视,见苏玉玑两人,并肩携手,始终与自己保持三尺距离。
此时,城门关闭多时,玲姑娘诚心试探,因而毫不犹豫,腾身而起,一式“凤鸣九天”
微发一声脆啸,拔起三丈多高,落在城头,转头后视,李玉琪两人可不仍立在身后三尺之处。
玲姑娘粉面一热,心头微跳,不敢再看,一展身形,快似一道紫烟,嗖的一声,纵至城下,伏身向泰山飞掠。
泰安城距离泰山山麓,只有六、七里路。
那朱玉玲姑娘,既以“云中紫凤”为号,轻功方面自有独特的造诣,况且她已知李玉琪、苏玉玑两人武功不弱,却故意隐藏不露,一时不由激发起好胜之心。
一下城墙,即以全力施展轻功,身形何异于一缕紫烟,起落之间,更何上十丈,故而不一刻,抵达山脚,再前便是上山的道路了。
玲姑娘停身四顾,前方是巍峨的泰山,高耸入云,山坡上怪石鳞峋,路右一片广场,似是一片坟地,四周围着稀疏的巨松古木,每株粗可合围,高有五丈,路左倒是平坦,顺山势蜿蜒为一望无际的麦田。
此时正值冬季,田里所种麦苗未发芽,玲姑娘知道,三更未到,洪泽六恶可能尚在途中,倒不惊异。
但回身一瞧,身后不见了李、苏两人,心中吃一惊,不由暗暗想道:那李公子分明不会武功,即使会也不能太好,自己这一好胜,将人家丢下老远,等会儿见面怎好意思?
想着,正望着来路出神,突然身后一声怪啸响起,似人非人,似兽非兽,声音尖锐刺耳,难听至极,紧接着,风声飒飒,似向自己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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