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兰亭与万世雄,对梵净山二鬼的阴风毒掌,知之甚详。
虽非无药可解,中人却不但难受异常,医治起来亦甚是费事,施医者与被医者大丧真元亏损甚巨。
必须经过周日的静养,始能复原,但今见朱玉玲,脸色不仅未现苍白,反比以前更加娇艳,心中俱甚惊异。
朱玉玲却又说道:“爹爹还自称是老江湖呢?连玉哥哥会不会功夫都看不出来,万伯伯,你不知道,我的玉哥哥的本领,真太极啦,但身世凄惨奇特,父母家人都被吓人害死,而他却不知道仇人的姓名,想报仇都无从报起,你说有多可怜呢?”
又道:“爹爹,我辈是侠义门人,发然应该见义勇为才是,所以……所以我已答应玉哥哥,陪他到金陵寻访仇踪,同时也可以藉机在江南游历一番,增长江湖阅历,爹爹你说好吗?”
说罢,朱玉玲赖在爹爹怀中,将头仰起,注视着朱兰亭,满面祈求之色。
二老听那“玲儿”言中之意,与李玉琪已有一种异常深厚的交情,否则决不会于不知不觉中叫出“玉哥哥”来。
同时对李玉琪的武功身世,都发生了浓厚的兴趣,朱兰亭心中更充满着惊奇与欣慰。
却因见朱玉玲说得认真,两人都不忍取笑,而异口同声地问道:“玲儿,快将那位李公子的身世,告诉我们,他的师父是谁,他家又怎的被坏人害死的?”
朱玉玲又遂将李玉琪的奇异的遭遇述说一遍。
朱兰亭听毕,“啊”了一声道:“怪不得我这老江湖看走了眼,原来那李玉琪经过这多奇遇,功力已然深不可测,而达返神还虚的武家最高妙境了呢!玲儿果真得之为婿,为父虽可了却一桩心事,只是……”
言中之意,似有顾虑商榷之处,这听在朱玉玲耳中,却是又惊又怨,她竟而婉声唤道:
“爹爹……”
下文虽未说出,眼神之中,却充满凄苦幽怨之色,朱兰亭哪能不晓得女儿心意,见状呵呵一笑道:“玲儿何必心急,为父总能使你称心如意就是了,只是那李玉琪误服千年火鳝全部精血,体质大异常人,故不得不从长计议呢!”
千年火鳝为武林中,人人欲求之灵物,万世雄虽未目见,却有个耳闻,闻言“咳”了一声,说:“贤侄女不必心急,作伯父的愿意毛遂自荐,讨个现成的媒人做做,赚杯喜酒喝喝喝,或能有法补救,也未可知。”
朱玉玲一时情急,致而了无羞意,但听二老人所言,涉及婚娶,面上早已羞上双颊,将粉面钻入她爹爹怀内,装作不听模样,心中却极是快乐,此刻,等万世雄语音一落,立即撒娇呼道:“爹,你与万伯伯怎么老是取笑人家嘛,我……才不要听呢!我……哎呀,你看我只顾说话,把他们忘了,人家还在那边等着伯伯传见呢!”
万世雄身为主人,自当尽那地主之谊,闻言也感到令人等候过久,并非待客之道,立即一边令仆准备酒席,一边对朱玉玲笑道:“贤侄女快去请你‘玉哥哥’过来,以便让我见识见识,他到底是什么人物,会令你如此倾心,时刻不忘!”
朱玉玲虽羞,却也顾不得了,闻言仅娇唤一声,道:“坏伯伯!”
人却早已一缕烟似地跑了。
不一刻,朱玉玲领着两人走来,朱兰亭己是素识,尚不觉得,万世雄一见李玉琪心头不由暗赞:“好一个绝俗人物,真是人中龙凤,怪不得玲丫头,平时眼高于顶,而今竟变得这般痴心,我见犹怜,何况那怀春少女!”
想着,朱玉玲己然介绍完毕。
李玉琪见那万世雄五虎刀老在主,体躯高硕雄伟,鹤发童颜,面色红润异常,胸前二尺白髯飘飘,身穿青缎长袍,足登粉底皂靴,精神矍铄,含笑相迎,立即抢步向前,施礼道:
“晚辈李玉琪,冒昧随玲妹妹前来打扰,望老前辈海涵!”
说罢,又对朱兰亭行礼晋谒。
万世雄哈哈一笑,一手挽住李玉琪道:“老朽与令尊虽非至交,当年在济南府时,也曾有数面之雅,对四侠武功,为人更是佩服得紧,贤侄休要客气,刚才因听玉玲侄女,讲述贤侄身世,致令两位等候甚久,尚请贤侄等不要怪罪老朽怠慢才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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