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儿既与玲儿订下亲事,就跟着玲儿一同叫我妈吧,这么叫起来亲热顺耳,比伯母岳母之词,也好听得多,苏贤侄与玉儿,既已结拜,自也不是外人,就拿我这儿当做自己家一般好了,如果愿意,也跟玉儿一样,唤我一声‘妈妈’,那老身真是高兴得很呢!”
苏玉玑闻言,更是感动,立即跪下叩了三个响头,起来颤声唤了声妈,秀目之中,泪光闪闪,激动至极。
孔氏夫人伸手握住他的双手,又喜又叹道:
“乖孩子,真是难为你了,小小年纪,就孤身出来闯荡江湖,真是危险,如今都来到这里,我看就别再走了,免得让为娘的担心!”
说着,一手推出怀中的玉玲,继道。
“你这个野丫头啊,真是气人,初时为娘不让你出去,你们不肯,说什么非要跟你爹出去玩玩不可,如今,回来了,却又懒在人家的怀里,不肯起来,这么大的人,都快要嫁人了,还这般没羞,真该打!”
言中满是嗔意,神色之间地存蓄着无比慈爱,玲姑娘明知母亲有意玩笑,却仍跺脚向后奔去,边走边嚷道:“好呀,妈有了儿子就不要女儿了,还骂人家,我去找爹爹来评评道理,看谁该打!”
孙氏夫人听了,笑着一叱,道:“丫头真没规矩,都是他爹惯的,将来玉儿你可得多担待,让着她些,这可不是做妈的偏心,这……咳……”
这不是偏心是什么?
李玉琪、苏玉玑两人肚里雪亮,却不便说出,而都暗自笑道:
“还说是她爹爹惯的呢,看情形,只你一人宠着她,就够瞧的了!”
晚间,孔氏夫人淑贞,亲自下厨烧菜,招待佳婿,一餐自然吃得万分舒服。
餐后,众人又相谈多时,直至深夜,朱玉玲才将二人安排在两间比邻的客舍书房之内。
李玉琪来到房中,见那书房共有两间,一明一暗,全都是灯火通明。
外间正与苏玉玑相邻,房中纤尘不染,两面均开着大窗,桌凳,案几配置得极为精巧,书画满布,清雅脱俗,李玉琪心中不由暗赞。
再至内室一看,三面开窗,却以天然枝木为格,窗外似长满藤萝蔓枝,如是春夏,必有满枝绿叶筛落室内。
西南窗下一张书案,摆满玉轴笔砚,鸾笺犀管之属,北面窗下,是一条长案,陈设着丹青画具。
西窗下则是一张矮几,上面摆着一张七弦古弦,几前放着一个古瓷凳,上铺一张虎皮,东面才是一床,一柜。
床上锦毯绣被,华丽鲜艳,竟有阵阵幽香传出,似是女人所用之物,李玉琪正觉愕然,已瞥见朱玉玲带着一名丫环走进,娇声笑道:
“玉哥哥,夜已深了,你快点盥洗就寝吧!”
说着,闪身指点着丫环,将端来的热毛巾等物放下,挥手令去,见李玉琪注视床上,不禁嘻嘻笑道:“玉哥哥,你还在呆看什么?还不赶快去洗洗手足,难道还要等人家动手帮你洗吗?”
李玉琪闻言,心中一甜,展颜一笑,一边盥洗,一边道:“不敢劳动芳驾,玲妹妹,你请回吧!”
说罢,又看了床上锦被一眼,忍不住问道:“这一付被褥,真是华贵无比,但却不似男人所用之物,怎好拿来给我使用呢?”
朱玉玲粉脸陡红,秀目一转,笑道:
“这些都是我用过的,玉哥哥若是嫌弃,等会我拿去换过好了!”
李玉琪忙道:
“怪不得这等漂亮,原来竟是玲妹妹的,小兄喜欢都来不及,哪会嫌弃,快别麻烦了。”
朱玉玲亲自将拖鞋,放在李玉琪身畔,纤腰一拗,转到身后,俯在他背上,玉臂轻舒,拥住他的脖子,软绵绵,情切切,低声连唤:“玉哥哥!”
这几天,虽可以每天见面,却无机会单独相处,谈些知心的话儿,今天,还是定亲以来的第一次,故而玲姑娘情难自禁,但唤出“玉哥哥”之后,却又觉得无话可说,因之而只好反覆低唤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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