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连施眼色,老道见状,虽不解其故,却都不敢多言,怕少庄主发了脾气,依言匆匆吃罢,出店而去。
李玉琪三人,刚才听见老道出语下流,都不禁怒形于色,转头打量,想上去教训他们一顿。
谁知那少年明明色迷心窍,竟会放手而去。
三人阅历均少,不知那少庄主已然看出他三人甚是扎手,故而用出欲擒故纵的手法,而各自心头纳闷。
三人走后,李玉琪唤来伙计,探知那老道的姓名踪迹,伙计先不肯说,经三人一再催问,始悄声道:“公子,姑娘,你们是外来的人,还不知道,那两个道爷,乃是这骆马湖一带人人惧怕的煞星呀!”
“十几年前,两个老道不知从何处来,占据了湖中一所道观,广纳门徒,明里是出家修道,暗中却无恶不作,在方圆数十里内,按月向农、商各家,强化恶缘,并且在湖那边运河上,打劫船只行旅,弄得这一带鸡大不宁,百姓人众,敢怒而不敢言。”
“这两个道人,一名超尘,颊上有一丛白毛的就是,凶横无比,只要有人敢稍有不顾,不出三天,必定失踪身死,死后尸体,斩成八块,半夜扔回死者家中,次日一早,还要上门用法,说是为那被害人超渡,命那家捐若干银子,若再不捐,必还要有人丧命。”
“本镇过去,是很热闹的,只因这恶道居在近处,客人、商旅等早已视此如鬼域,不敢再光临了。”
“那年轻的,过去并未见过,但即与老道同路,想来亦不是好人,两位公子与姑娘,都是好人,千万不要招惹他们,明日一早,就赶紧走吧!”
三人一听,老道如此可恶,哪能不怒,因之谢过伙计,回房之后,都决定在此多留一日,前往骆马湖,为民除害。
其实,何用三人前往找寻,当夜三更,那少庄主已然带着两名恶道,自动寻上门来了。
当夜三更时分,李玉琪在榻上静卧用功,蓦闻数十丈外屋面之上,有三缕极轻微的衣袂带风之声,向这方飞来。
心中一动,连忙回身而起,登履着衣,只将那佛面碧竹杖,取在手中,低声叮咛红儿、雪儿,留下看守行囊、马匹。
轻轻推开后窗,两足一点,破窗而出,反手将纸窗带好,一长身,飞落在侧房屋顶,隐在屋脊暗影之中,注视看四周。
这当儿,小雪已住,弯弯新月,悬挂中天,银光铺地,映照得四周一片盖满白雪的景物,明亮异常。
李玉琪放眼四眺,但见不远处有三条人影,疾若飞箭脱弦,直往自己所居房室,电奔而来。
眨眨眼,来到右手屋面,人影一敛,现出来的正是晚间店前敞厅所遇的两道一俗。
李玉琪心中不由愕然,不知其来此目的何在,于是他并不做声,只静静地探察三人意图。
那三人仍是晚间一式打扮。
立定之后,那“少庄主”一打手势,两个道人,立即飞身纵起,一左一右,轻飘飘落在屋上,四处打量,意似把风。
“少庄主”却在两道纵起之时,飞身下房,落在李玉琪住的客房窗前。
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形似鹤嘴之物,轻轻点破窗纸,将鹤嘴伸入,含住后尾,鼓腮欲吹。
李玉琪看那少年,一招“燕子穿帘”轻功,实在不错,心中正在暗赞,已见他取出那鹤嘴,待一切看清,李玉琪过去虽未见过,却知道那是下三流所用的“迷魂香”一类的东西。
一时心中甚怒,因不愿惊动玲妹、玑弟,念头一转,将手中的佛面碧竹杖变成弓形,两端紧紧蚊筋,成为一弓。
在瓦上捏下三个大如黄斗的瓦粒,扣在弦上一拉一弹,三弹立即带着飒飒风声,分三个方向,向两道一俗打去。
这一串动作,写来费事,做来却疾速无俦。
就在那“少庄主”鼓肋将吹未吹之际,“嚓”的一声轻响,“少庄主”只觉得右耳廓一麻一痛,瓦粒己擦掠而过,打入室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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