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道:“你再不会不辞而别罢?”
香姑道:“不会。”
独孤道:“我的话说完了。”
香姑道:“可是我的话还没完。从现在起,你得听我的。
不能让别人再知道我们的行踪,你知道:“那样太危险了。”
独孤道:“好。我听你的就是。”
第二天一早,那家客店中走出两个阔商模样的人,钻进了一辆带篷的马车之中向东进发了。
这两个人便是独孤和香姑。
当地带篷的马车极为罕见。因此这辆马车从官道上一走,立即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。
香姑今天亦着男装,一件华丽的藏蓝色丝绸长袍,再加上一柄折扇和一顶紫金镶边的文士幅,使她看上去既象一个商人,又象一个富家俏公子。
这打扮实际上有点不伦不类。但她觉得这样打扮起来很合适。
独孤则刚好与她颠倒过来。他穿了一身白衣;却扎了一条镶金的宝蓝色腰带、为的是把软剑藏在里面。
他的脸在内衣的衬映之下更显苍白,但却把他显得高贵之极。
香姑开玩笑说。他的这一身装束看上去有帝王之相。
独孤没有笑,脸上却掠过一抹忧色。
将近午时,两人来到了一个村口。
独孤道:“我们把白马寄养在村中罢?”
香姑道:“不用,让它跟着咱们走好啦。”
独孤道:“那咱们的这些做作只怕是白耽误了工夫了。”
正说着话,忽听得村口有人大声叫:“师妹来啦,是我光看见的。”
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道:“你先看见的是车,我才先看见的师妹。”
前一个响亮的声音道:“师妹是坐在车中,看见了车就看见了师妹,你连车都没看见,却如何能看见师妹。”
那个沙哑的声音道:“你没听说相马相骨。看英看土么?
能不见而见人,那才叫真本事,真学问、真能耐、真功夫呢。”
响亮的声音道:“你牛不光吹得大,也吹得多、吹得广:吹得死。你看见师妹在车中么?”
沙哑的声音道:“自然看见,她就在车中,正在与那青年男子相亲相爱。”
响亮的声音道:“小声点。不要让师妹听见了打你耳光。
那你还看见甚么,师妹穿甚么衣服。”
沙哑的声音道:“师妹么,师妹没穿衣服。”
响亮的声音道:“啊!”
这时香姑已然从车上跳了下来。脸气得通红,喝道:“你们两个瞎说甚么?看我不打你!”
说着当真过去。在那个矮胖的大头人脸上打了一掌。
这一掌虽然响亮之级,但显然并不如何疼痛,那个矮胖的大头人非但不怒。反而傻笑起来,道:“就是我眼力好,我就看出师妹没穿衣服……是穿着袍子呢。”
那个声音响亮的,是个瘦高个,见了那胖子挨打。也傻呵呵地笑了起来道:“还是我有眼光,我早就看出你要挨打!”
独孤走下车来,被他们搞得糊涂起来。
香姑道:“这是我的两个师兄。说完了指着那个高的道:“他叫公羊渊。”又指着那个胖面矮的道:“他叫公羊博。”
转过头向独孤道:“昨天晚上就是他们两个捉弄了那些想要暗算你的人。”
独孤向他们一抱拳道:“多谢两位相助。”
那兄弟两人一见独孤如此客套。竟是楞了一下,但随即来了精神,公羊博道:“没甚么没甚么,这只是举手之劳,也就是在那些人身上扒这么几件衣服,好说好说。”
公羊渊道:“这行当我的轻车熟路之极;每天都练习那么一遍两遍,三遍四遍的,举指之劳,举指之劳,不劳公子柑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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