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文野脸上浮起莫名的笑容,起身道:“鹿死谁手尚数未知之数,我得好好想想这筹码该押在哪儿?”
徐广元看着尚文野走下楼,眼中暴露着蛇蝎般的光芒。江充看着徐广元的神情,心底不禁泛起一股惧意。
日复一日,匆匆又过了两个月。有一天朱亦谋收得一封远自长安送来的口信。朱亦谋这些日子见荆天云整天闷闷不乐,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。
隔天午时,朱亦谋趁着一家人用膳时,说到将远行到长安探视重病的老友。只是最近路上不靖,于是要荆天云陪同前往。
梁钰琳和巧儿不约而同的看着荆天云,脸上透着古怪的神情。
梁钰琳开口道:“朱爷爷此去京城,路途颠颇,何不让下人替您捎个信就好了。”
巧儿接口道:“就是啊!朱爷爷年岁着么大了,长途跋涉诸多不便,不如就依孙媳妇儿的建议,捎个口信就好了。”
朱亦谋笑道:“此人乃我的至交好友,岂可如此失礼。何况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,我的身子还撑的住。而且有天云随侍在侧,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荆天云闷的久了,此时有了这个绝佳的机会,他连忙附和道:“爷爷身子骨还很硬朗,没问题的。”
梁钰琳瞧了他一眼,嗔道:“你那么想到外头晃荡,那么出去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。”
荆天云心下一惊,呵呵乾笑两声道:“夫人这话从何说起?我不过是陪朱爷爷去趟京城,顺道见见外祖父,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。”
梁钰琳看了看朱亦谋的神情,婉约一笑道:“吓吓你的,早去早回喔。如果让我发现你不规矩,后果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梁钰琳话中恩威并施,荆天云心中虽然因即将远行而雀跃不已,另一方面又因夫人的话感到不安。
恼人的夜晚又来了,荆天云想起两个月前的事情,心中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。
不过出乎意料的,两位夫人面带微笑的帮他整理行李。或许是离别在即,俩位夫人这天晚上特别热情,差点让荆天云吃不消。
梁钰琳和巧儿目送着朱亦谋和荆天云离去,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。朱夫人走到俩人中间,将俩人的手握在手中,道:“男人嘛!偶而要让他们去活动活动。猛虎关在笼子里关久了,也会变成病猫的。”
梁钰琳转头看着朱夫人,悄声问道:“朱奶奶,相公会不会有危险啊?”
朱夫人笑着道:“从小他就福大命大,不会有事的。倒是你自己要小心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巧儿惊叫一声,道:“琳姊姊有了,为什么不告诉云哥哥?”
梁钰琳脸颊浮起一层薄薄红晕,嗔道:“我才不想用孩子来牵绊他。”
巧儿低头看着梁钰琳的小腹,笑嘻嘻的道:“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,我摸摸看。”
梁钰琳满脸通红,挥手挡住巧儿的手,往旁一飘,吐了吐舌头道:“现在怎么知道是男是女?说不定你自己也有了,你不会摸摸自己的肚子看看。”
巧儿追了上去,道:“让人家摸摸嘛,别那么小气。”
两个人在院子里追逐嬉戏,完全忘了刚才的伤感。
朱夫人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真是两个大孩子。”
春江汹涌,两岸芦苇随风摇摆。河水拍打着船身,整齐有如奏乐一般。举头喜见万里晴空,一碧如洗。江上清风,耳得知而为声,山川绿荫,目遇之而成色。如此美景,令人望而陶醉,神清气爽。
荆天云喜欢站在船头承袭着迎面而来的春风,感受江上光华映照。正当他醉心于大自然美景时,忽然背后一人道:“天云,出来好些日子了,你感觉如何?”
荆天云闻言转身看着朱亦谋,道:“朱爷爷,我还是觉的心中放不下。”
朱亦谋点头捋须笑道:“你能替别人着想,表示你真的长大了。不过这次出来,是你的两位妻子首肯的,不用担心。放松心情,好好的赏玩秀丽景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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