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正平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,不禁骇了一跳,急忙闪身右移。
不幸,铁莲花距离太近,劲力太大,躲过咽喉要害,却擦肩而过,在左肩上划了一道三分深的血口,鲜血滚滚如流,白骨隐隐可见,痛如刀割,自知凶多吉少,心头一片冰凉。
铁莲花的主人,一向横冲直闯,所向披靡,几乎百发百中,从未失手,见陆正平竟能在铁莲花下逃生,大为惊异,愣了一愣。
默然半晌,黑衣大汉阴恻侧的一笑,道:
“嘿嘿,小子倒真有两下子,十几年来,能够在老夫铁莲花下超生的以你为第一人,你死后做鬼,亦当心满意足,引以为荣了……”
话至此,忽然一沉脸,面对十丈以外的一株大榕树,喝道:
“树后何人?再不乖乖的滚出来,小心老夫要……”
陆正平一呆,暗佩黑衣大汉耳目敏锐,忽闻罗衫飘拂,钗簪交响,树后姗姗的走出一人,正是东海“逍遥庄”的谢梅吟。
铁莲花的主人寒眸一闪,扫了她一眼,沉声说道:
“女娃儿鬼鬼祟祟的,意欲何为?”
谢梅吟星眸一瞥二人,冷冰冰的道:
“好说,姑娘我只是想看看热闹!”
黑衣大汉嘿的冷笑一声,道:
“你好大兴致!”
谢梅吟面罩寒霜,神色从容,闻言冷冷一笑,未曾答言,径自俏生生的立在陆正平斜对面。
陆正平一见是谢梅吟,想起出手相助之事,正色说道:
“适才之事,在下万分感激,他日定当厚报……”
谢梅吟听至此,寒着脸说道:
“不必那样客气,姑娘我并非有意施恩,而是报答你昔日一掌之恩,现在恩情已了,仇恨待雪,侮辱家父之仇必定要给你一点苦头尝尝!”
眸光从二人脸上扫过,又道:
“不过,姑娘我并不太急,绝不妨碍你们的事,二位尽管放手去拼,你如死在他的手中,也就罢了,否则,姑娘再教训于你!”
铁莲花的主人何等样人,闻言大怒,反腕拔下骷髅剑,急匆匆地走过来。
陆正平觉得她太过于冷傲绝情,冷哼一声,道:
“哼,你别妄自尊大,想打就上,小侠我不会嫌多……”
言犹未尽,袂声再起,谢梅吟的身边多了一个手握枯藤仗的银发老者。
陆正平见是枯藤叟宋平,心说:
“这个老头子在衣冠冢内匆匆一现身,群豪对他执礼甚恭,功力定然高不可测……”
心语至此,枯藤叟宋平一望巍然耸立的迷魂塔(162),恭恭敬敬的说道:
“老奴宋平,在此侍候小姐。”
谢梅吟嗯了一声,道:
“你就爱死盯着人家不放,真讨厌!”
枯藤叟宋平沉吟一下,毕恭毕敬的道:
“老奴不敢,不过,迷魂塔(162)就在眼前,小姐不可坐失良机,看别人拼斗,咱们离开东海逍遥庄时,老主人一再交代老奴……”
“好啦!说来说去你就喜欢拿我爷爷的话来唬人,人家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,放眼当今武林之世,真还没有几个看在我眼里的……”
铁莲花的主人闻言一怒,阴森森的笑道:
“宋大侠誉满天下,望重江湖,曾是武林中响叮当的人物,不料多年不见,居然自贬身份,做起东海逍遥庄的奴仆来了,实令天下英雄齿寒,我就不信东海逍遥庄的武功有什么玄奇诡异之处,值得宋兄这样屈膝敬佩。”
谢梅吟听得刺耳,面色阴寒,方待出言答话,枯藤叟宋平却淡淡一笑,不予计较,抢先说道:
“阁下大名久仰,一朵铁莲花不知造下多少杀孽,但宋某人自忖和你并无一面之缘,为何认得老夫?敢请赐告真名实姓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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