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尼妙常羞水已泼,愤火难收,沉声一叱,道:
“毒郎君,你无恶不作,贫尼拚着这条命不要,也要和你分个生死胜负出来!”
余音未尽,陆正平暴喝一声,道:
“在下做事素来一是一,二是二,就凭你这一句‘毒郎君’已足够命丧黄泉而有余!”
杀机一生,下手无情,呼地一掌,就把神尼妙常师徒震得再退三步。
陆正平连日来受尽委曲,杀心既起,欲罢不能,正待扬掌再上,霜儿姑娘忽然冲过来说道:
“陆相公请住手,千万别……”
陆正平一怔,正色说道:
“霜儿姑娘,你对在下虽无救命之实,却有救命之心,此恩此德,在下永远不忘,但不知你是否也把陆正平当毒郎君看待?”
霜儿姑娘深情的望着他,不假思索的说道:“小妹相信你是陆正平,而绝不是毒郎君!”
陆正平闻言甚慰,笑道:
“谢谢你,连日来群豪十目所视,十手所指,都把在下看成毒郎君,难得姑娘慧眼有神……”
话未完,神尼妙常气呼呼的冲过来,道:
“霜儿,我看你是愈来愈不听话了,此人明明是罪恶滔天的毒郎君,怎可认贼为友……”
陆正平听得不耐,脸色铁青,但一望霜儿之后,却未发作出来。
霜儿姑娘目注心上人,眸中柔情似水,说道:
“师父,你老人家请别固执己见,这位相公挺好的,徒儿相信他并非毒郎君!”
神尼妙常清叱一声,怒不可遏的道:
“胡说,他就是人魔陆守智的儿子,一点不会错,以后绝不准你再和他说一句话,免得沾污了咱们峨嵋派的清誉!”
霜儿姑娘一愣,道:
“师父这又何苦,陆相公为人甚是谦恭和气,为什么不准人家和他住来,甚至连说一句话也不可以,你老人家的成见未免太深……”
神尼妙常一闻此言,心中大怒,叱道:
“说不准你和他来住,就不准你和他来住,问那么清楚做什么?须知你是为师的最得意的弟子,一向视如己出,对你的希望何等殷切,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,叫我如何向你那死去的亲娘交代……”
想到伤心之处,不禁心火陡生,手起掌落,脆生生的打了霜儿两个耳光。
两个耳光打得并不重,却大大地伤了霜儿姑娘的心,哇的放声大哭起来。
神尼妙常狠狠的瞪了陆正平一眼,伸手一拉霜儿,道:
“孩子,咱们走,躲离这个小魔远远的!”
陆正平一怒,霜儿泪流满面的说道:
“师父,你老人家一向慈悲为怀,为什么要这样仇视人家陆相公,你老人家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,就是把徒儿打死在这里我也不走,这样实在太过份啦!”
她一向被神尼妙常娇纵惯了,一旦受了委曲,芳心欲碎,出言甚是激动,神尼妙常听在耳中,伤心到了极点,也气愤到了极点,恨声说道:
“我看为师的是白白的养活抚育了你十八九年,你是愈来愈放肆了,师父宁肯一掌把你劈死在这里,也绝不许你和毒郎君有丝毫往来!”
心中恼怒,出手不轻,翻腕一掌,把霜儿姑娘打得原地转了三个圆圈,终于不支,一屁股栽坐地上不起。
神尼妙常情急出手,事后又顿感懊悔,一瞥爱徒苍白如纸的脸心中暗忖:
“孩子,可怜的孩子,你哪里能想到为娘的苦心,更哪里晓得你和人魔陆守智父子的关系,千不对,万不对,都怪为娘的当初一时糊涂,上了他的圈套,断送了我们母女的一生幸福。孩子,可怜的孩子,事实太可怕太可怕了,无论如何,为娘的绝不准你和毒郎君有任何来往,那样会乱伦呀,孩子,可怜的孩子,你知道吗?那样会乱伦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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