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音绕耳未尽,陆正平早已挺身站起,沉面喝道:
“毒郎君,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哥哥,陆正平更没有你这样的弟弟,咱们今天不是你死,便是我亡,一定要有一个人死在这里!”
话刚说完,白如银大声说道:
“平儿不可造次,你弟弟的武功太高了,你打他不过……”
“娘,是你把他估计得太高了,不信我就杀给你看!”
陆正平一语甫毕,毒郎君挑眉说道:
“杂种命运不好,口气倒蛮大,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一句“杂种”,撩起陆正平的万丈杀机,喝道:
“你是杂种,你才活得不耐烦呢!”
过份的悲愤,令得他双眼赤红如火,全身战抖不止,脸上的每寸皮肉都充满了极浓的杀机,话落招出,掌如刀剑,一路拚命招式,一招一式全是神功绝技,所攻部位都是足以一击致命之处。
毒郎君看得一呆,那敢再存丝毫轻敌大意之心,连忙全力应战,攻势如轮,威猛狠辣处绝不在陆正平之下。
于是,兄弟死战的不幸局面,从此揭开序幕。
白如银见二子死拚,各不相让,急得泪如雨卞,浑身发抖,大声说道:
“快住手,快住手,有话慢慢说,千万别拚命!”
可是任凭她叫破咽喉,哭断肝肠,二人却都存不死不散之心,相应不理。
陆正平恨毒郎君入骨钻心,决心要杀了他!
毒郎君恨陆正平入骨钻心,决心要杀了他!
因此,越打越惨烈,生死间不容发,随时都有发生祸事的可能!
二子这一拚,可难为了做母亲的白如银,随着二人旋转的身形,转来转去,想出手拦阻,却是无能为力,空有一肚子的慈母心肠,一筹莫展,只有让眼泪滚滚如流。
这一场恶战,打得万分惨烈、快速而又狠毒,双方都施出了浑身解数,拚命相搏,丝毫也没有有留情,瞬息之间,二人已对拆十五个回合。
室内门窗破碎,桌椅分裂,全部陈列,几乎都已被旋滚的掌风摧毁无遗。地上左一片碎磁,右一块断木,典籍横陈,簪缨散落,乱得一塌糊涂。
白如银怕伤了长子正平,也怕伤了次子毒郎君,可怜她以半百的病弱之身,周旋于二子之间,劝架息争不成,反而落得个伤痕累累。
陆天平此时的功力,已非昔日可比,五十招之内,毒郎君还可勉力支持,五十招一过,就不免相形见拙,逐渐处于下风,败象已露。
忽然,陆正平钢牙一咬,呼!呼!呼!全力猛攻三掌。
同样的是师门绝技——龙虎风云掌,但自修得“无敌玄功”
后,威力却大不相同,毒郎君闷哼一声,马步受震一歪,撞在墙壁之上。
白如银看得一惊,刚刚叫了一声:
“平儿!”陆正平振臂一抖,狂风大作,已扬掌扑了上去,攻的是毒郎君的“期门”、“中府”、“将台”三处要穴。
毒郎君见状吓得面无人色,顿生拚命之心,霍地双掌交挥,趁势疾迎而上。
这举动,吓坏了白如银,激怒了陆正平,沉脸喝道:
“毒郎君,你死到临头,还要逞能,这样你死得更快!死得更惨!”
呼地一掌暗力如刀,只听得毒郎君“嗳哟”了一声,摔倒在墙脚下,脸色发白。
毒郎君好硬的骨头,钢牙一咬,又挺身站起,同时探怀摸出一把匕首,分心就刺。陆正平不禁勃然大怒,左臂伸处,已将他的左腕扣住,右掌一扬,当胸猛一劈,通的一声,打了个四脚朝天。毒郎君但觉血气翻腾不已,头晕目眩,金星如豆,英雄氅散落地上,壮士巾下落不明,脸上连半点人色也没有。
陆正平俯身伸手,夺过匕首,朗朗的愤然一啸,一字一咬牙的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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