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惊昆仑(292)

2025-10-09 评论


    前面的哑侠更是不耐烦,向后面“啊啊”催著江小鹤快走,并摇著马鞭驱逐纪广杰。瞪著眼,蛮不讲理地,仿佛是说:“滚蛋!追随我们作甚?我师弟的媳妇与你何干?”

    有几次纪广杰都要跟哑侠拼起来,幸是江小鹤从中给解开了。

    在路上连行二日多,这天便来到城口颜道台的庄中,哑侠是高兴极了,拉著江小鹤下了马,又摸摸江小鹤的脑袋。

    纪广杰也下了马,哑侠又要过去用脚去踹。纪广杰刷地就抽出来宝剑,怒目说:“哑小子!你欺我太甚!”在地下画了个十字,吐了口沫,用脚狠狠地顿了顿。

    这是辱骂哑人的表示。

    哑侠立时大怒,瞪著眼,也要去抽宝剑,过去斗纪广杰。

    江小鹤赶紧揪住了哑侠的胳臂,急得连连摆手,并口里说:“住手!你们还闹则甚!”

    哑侠还直眉瞪眼地大声嚷嚷。

    这时庄里就出来几个人,有人喊说:“哑巴你回来啦,你快去瞧瞧吧,你一瞧就明白了,我们老员外正盼你来啦!”又有人向他作手势,扭了一扭,又翻翻白眼。

    哑侠看见了,立时他就怔了,“啊”地惊叫了一声,往庄里就奔。

    江小鹤随之进去,纪广杰也气忿忿地提了宝剑往庄中走去。

    这时颜老员外就手扶著拐杖,面带愁容,向江小鹤、纪广杰二人问道:“哪位是这位哑侠客的兄弟?”

    江小鹤拱手说:“我就是他的师弟江小鹤。”

    颜老员外又问说:“那位鲍姑娘是令正吗?”

    江小鹤不明白“令正”二字是个甚么称呼,只说:“鲍姑娘是我的同乡,她现今是在颜员外这里养伤吗?”

    老员外叹口气说:“那位姑娘的伤势太重了,在哑侠走后的第二天晚间,那位姑娘就因伤而死!”

    江小鹤一听,狠狠地把脚一顿,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身边的纪广杰也面容凄惨,咬了咬牙,问道:“老员外,那姑娘死后的尸身掩埋了没有?”

    老员外说:“没有掩埋,已备棺殓好,三位可以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纪广杰就长叹了一口气,点头说:“好,看看去!”

    当下老员外同著几个仆人在前,江小鹤、纪广杰在后,全都低著头,皱著眉,沉闷不语,慢慢行走。

    哑侠也在旁边发著怔,他虽听不懂,但看见他们的表情便明白了。

    原来常出哑侠离开了阿鸾,去武当山找江小鹤时,这里颜老员外便亲自来到阿鸾的房屋里来,却见阿鸾脸色煞白,双眉皱著,不住地呻吟。

    颜老员外很慈祥的走到阿鸾的榻前,说:“姑娘!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阿鸾微睁著眼睛,看见那个须发如霜,手持拐杖慈祥的老头子,真有点像她那个被逼流离的老祖父,心里不禁一阵的难过。半天才低微呻吟著,说:“谢谢你!”

    颜老员外说:“我看你的伤势可不算轻,你怎会弄成这个样子的?”

    阿鸾没有告诉他甚么,只是说:“我是被个女强盗所伤的,后幸遇著了哑侠,才算把我救活了!”

    颜老员外不禁叹了一声说:“这强盗可太狠心了,这样吧,待我找个大夫来给你医治,相信一定没有关系的!”说著,颜老员外便吩咐仆人去找个专治刀伤的大夫来,替阿鸾诊治。

    但是,因为阿鸾的伤实在是太重了,且在云栖岭九仙观时又给道澄道姑狠命地捆绑,及多日来在道路上的颠簸磨擦,伤口已然比前时更是大了,而且流的血也太多了。加以日来的忧思积虑,肉体与精神是太过于疲劳了,故此虽然是敷上了刀剑药,不但伤痛不能够消减,并且还日趋沉重了起来。

    当夜,阿鸾的疼痛渐加剧烈了,并觉著身体发起了高热来,神志已经有点模糊了起来,仆妇送来的稀饭,她也不愿意吃了,只愿意自己一个人比较静一点的躺著。于是,她又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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