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移步欲走……。
金大成忙拉住他道:“手无寸铁如何能行?”
晓岚知他尚不晓得自己这玄门罡气,比兵刃还利害百倍,但他是一番好意,不能辜负,略为寻思,答道:“兵刃要不要不打紧,请老前辈给我点绿豆便了!”
金大成闻言,迷惘不解,怔怔地望着他,叹口气道:“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,见到的怪事不少,但从来没有碰上像你和那冒名的玉莲大侠这样的奇人奇事。”
晓岚道:“这有什么奇?说穿了毫无奇处,老前辈当知飞花摘叶,米粒穿金的道理。”
金大成点了点头,神态上,更加惊讶迷惘,他知道这飞花摘叶,米粒穿金的绝技,乃是内家一种最高的武功,如非内外功夫到了绝顶,接近隔空打穴的境界,实不能至此,想不到这么一个少年,功夫火候,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,照这样看来,并非如江湖上传说,玉莲大侠乃是仗着兵刃犀利,招术奇诡了。
金大成想到这里,笑道:“老朽还不知道玉莲大侠的内功,到了这高的境界呢?”
晓岚心中暗道:“这算什么?要是我说出玄门罡气,更要叫你惊异!”
但是,他心中祇能这样想,不能说出,因说出来,恐怕落个炫耀之名,反而让别人看轻,是以,他谦逊地笑道:“晚辈虽可勉强使用,无奈练功时间短,尚欠火候。”
金大成忙开启密室门,亲自到前面拿了一把绿豆来。
晓岚随手将那把绿豆揣在衣袋内,这才向金大成耳语几句告别。
晓岚来到建康镖局后,因时光尚早,不过戌初,因此他安步当车,一摇一摆,摇着摺扇,朝秦淮河走去。
来到一家名叫满庭芳的勾栏院,他好似轻车熟路般,直往里闯,龟头笑脸相迎,哈腰请安,他祇是大摇大摆,点了点头,摺扇指着龟头道:“香君姑娘在吗?”
龟头连答道:“在,在,在,公子请随我来!”
说着,急忙趋前领路,走上二楼,来到香君姑娘的房门前,拉开嗓门道:“香君姑娘,贵客到啦!快点出来迎接呀!”
龟头语刚讲完,忽听房中,先是传来“嗯”的一声娇吟,接着就听得环佩之声频响,咿呀一声,房门开处,门口立住一个年方二八的俏佳人,满面笑容,朝晓岚福了一福,轻启朱唇道:“公子请进,恕贱妾迎候来迟!”
晓岚见她娥眉淡扫,薄施脂粉,着缟素衣衫,越发显的淡雅宜人,心说道:“看她的神态举止,果然不像勾栏院中人物,如将地略为打扮一下,虽不敢说像位富家千金,但至少亦是个小家碧玉,金大成不傀是武林前辈,办事真个地道。”
香君见晓岚虽然带点纨绔气,面貌不太美,但那种蕴藏在内的气质,芳心甚喜,此际见晓岚打量她一阵后,却不入室,急忙带笑道:“草舍蜗居,湫隘不洁,有渎公子大驾。”
晓岚急忙答道:“香君姑娘言重了。”
香君笑道:“如此公子请进来坐吧!”
晓岚点头应允,进入房中,在外面一间客室落坐,香君命丫嬛倒茶送烟,然后坐在晓岚身侧,不住问长问短,情意殷切,晓岚亦编造一番谎话搪塞过去。
最后晓岚才问起,明夜三更赴雨花台之事。
香君面有为难之色,沉吟有顷,方才说道:“照说我们勾栏院中人,老爷要我们到什么地方侍候,就得到什么地方去,何况又是金总镖头吩咐,前去侍候名震江湖的大侠,做梦都想不到,那有推辞的道理,不过,那玉莲大侠的行为,实在使人发指,贱妾身虽坠入青楼,但自分清白,守身如玉,三月来侍候客人虽多,祇不过谈诗论文,以弦乐侍宾,如欲将妾献与淫魔糟踏,妾宁愿一死,也不愿失身于他,区区苦衷,尚乞公子原谅!”
香君说完了话,晶莹泪珠,簌簌而下,那种楚楚可怜之状,实令铁石心肠软化,而生出怜悯之心!
晓岚豪气千云,又是至情中人,此情此景,那能不使他心恸,急忙安慰她道:“我晓得的玉莲大侠,决不是那样的人,恐怕是传言失实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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