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焕艺吃她咄咄逼人一问,窘得无话可答。
“白衣少年”又是一阵掩口葫芦,粉靥生春,十分娇媚,说道:“好吧!就看你的金面,我把这档子闲事管了以后,马上跟我师哥回去。”
说罢,转脸一看,又待发怒,原来胡三的腿滑,早已趁机溜走了。
周四维赶紧上前,说道:“两位兄台,古道热肠,侠气凌云,小弟周四维有生之年,决不敢稍忘云情高谊。两位兄台尊姓大名,仙乡何处?尚请明示,以便铭睹心版。”
这一阵文绉绉酸溜溜的谈吐,白衣少年听得早皱了眉头,祈焕艺却很诚恳的答道:“小弟姓祈名焕艺。些些小事,何足挂齿,周兄千万不要说什么铭诸心版的话。”
祈焕艺心想,俗语道:救人救澈。特从随身行囊中,又取出十两金子,送与周四维道:“周兄寒窗苦读。可敬可佩,这些须微物,略助周兄膏火,请收下了吧!”
周四维那里肯收,推来推去,那大汉这时已听旁人说了适才的经过,便有些不耐烦了,大声说道:“他有钱送你几两金子使,算不了什么,干嘛推个不了?你要不收也可以,把他刚才替你还帐的金子一起算还他!”
这一说,周四维才没奈何,千恩万谢的收下金子。
白衣少年抿嘴对大汉说道:“师哥,你那来这么大的火气?让你这一顿训,把别人的好处都给折了。”
大汉委委屈屈的说道:“你又派我的不是,好了,该走了吧!”
白衣少年摸出一块银子来丢在桌上,向祈焕艺扬一扬手,翩若惊鸿般下楼而去。
不一会,那大汉又登登跑—上楼来,向祈焕艺说道:“喂,小兄弟,我师妹在楼下,要跟你说话。”
祈焕艺依言走至楼下,那“白衣少年”在一棵大树下等候,见他走近,问道;“你是‘俊剑王’祈焕艺?”
祈焕艺答道:“我正是祈焕艺,请教姑娘芳名?”
白衣少年道:“我叫孔美鸾。”
又指着那壮汉道:“他是我大师哥陈盈山。”
祈焕艺素性谦恭,听说,便很有礼貌的,重新叫过一声“孔姑娘”和“陈大哥”,然后问道:“不知孔姑娘有什么话吩咐?”
孔美鸾低声问道:“你可是想到阴山去找‘阴阳脂粉判’耿渎?”
祈焕艺十分惊疑,因为他的行踪十分隐密,报仇之事,更是少人知晓,何以当前这位小姑娘竟能洞若观火!不能不叫人奇怪?
但转念又想,大丈夫来去分明,行藏既已被人识破,也不必再加隐瞒,便慨然说道:“小弟正是想会一会‘阴阳脂粉判’,孔姑娘由何得知?”
孔美鸾道:“五福庄一战,名震江湖,今天看到你待人接物,愈加钦佩,你的血海冤仇,我略微晓得一点,苦于不便详行……。”
说到此处,祈焕艺又惊又喜,深深一揖,哀恳道:“祈焕艺一想到父仇在身,如坐针沾,姑娘既知其洋,千乞赐告,我没齿不敢忘怀大德。”
孔美鸾方在踌躇,陈盈山在旁插言道:“师妹就是这样,话说一半,弄得人心痒痒多难受!既然不能说,又把别人找来干什么?”
孔美鸾原是对祈焕艺,生了好感,情不自禁,但话到口边,又觉其事关系不小,得要慎重,这时听陈盈山心直口快一说,不觉微感羞窘,娇嗔道:“你又想听新闻不是?我偏不说。”
陈盈山急忙说道:“好,好。你别找我,我躲开你。”
说着,管自己走到一边,睹气不理。
孔美鸾这才微然一笑,慢然斯理的说道:“其实我也知道不多,大致是这样,当初‘阴阳脂粉判’创立‘玄蜘教’时,令尊曾经参与其事,立下誓约,如有背叛泄漏情事,任凭制裁,死无怨言。”
“后来,令尊因见‘玄蜘教’倒行逆施,渐萌悔意,终于攒带令堂逃亡。”
耽美书斋推荐浏览: 南湘野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