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微微一点头,道:“公子爷如此动问,老朽也只有承认。”
沙嘉那诧异的问道:“你要求人布施,该找个大街热闹去处,怎么在此冷清的小巷?”
老者道:“大街往来行人众多,阻了人家脚程,老朽趺坐这里小巷,不会使人不便。”
沙嘉那轻轻的“哦”了一声,这老人家自己落到此地步,还关心到人家身上。
他朝老者枯黄削瘦的脸注视一眼,不禁问道:“老丈,看你这付脸色,是否抱病在身?”
老者双睑低垂,还是轻轻回答道:“多谢公子爷关怀,老朽生的是‘穷病’,只要一日三餐把肚子填饱,就没有病了!”
沙嘉那暗暗叫声“可怜”,问道:“老丈,你是给饥饿所折磨,才落得面黄肌瘦的?”
老者轻轻叹了口气,替代了回答。
沙嘉那心自思忖:“此老人孤苦零仃,三餐不继,如若周济他银两,异乡客地把钱化完,依然流落街头。
我沙家门第,虽然并不富有,多添一口人,却也可以做到。”
他有了这样的想法,就即道:“老丈,我叫‘沙嘉那’,你年迈苍苍,流落异乡客地,实在可怜,不如随我回家,不会少你的吃的住的,你看如何?”
老老道:“沙公子菩萨心肠,老朽感激不已,只是打扰尊驾,心里感到不安。”
沙嘉那摇摇头,道:“不必客气,老上贵姓,从何地来此佳木黑镇?”
老者道:“老朽‘莫怀古’从黔南来此,探访友不遇,盘缠化完,以至流离失所!”
沙嘉那听到“黔南”二字,不由暗暗的一惊,此莫老丈竟然如此远路程来这里,就即微微一点头,道:“莫老丈,你就跟我回去吧!”
莫怀古从地上站起,摇摇晃晃似乎站立不稳,沙嘉那一手把他扶住,问道:“莫老丈,你怎么啦?”
莫怀古轻声道:“眼冒金花,一阵晕弦,肚子里咕咕直响!”
沙嘉那听到莫怀古此话,知道是由于腹中饥饿所致,回家去给他饱餐一顿就会没事了。
他把莫怀古驮到背上,背了他回家来,佳木黑镇上乡民,看到沙疯子背上背了一个老人,他们比手划脚,双双瞩目注意起来。
沙嘉那把莫怀古接回家来,这是他直觉上的感受——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,该有个安身之处。
沙嘉那的家并非广厦千间,在佳木黑镇东衔只是一院一厅,东西两厢。
他父母业已去世,那时尚未娶妻成家,跟老管家康二住一起,莫怀古来后,就把空着的西厢房腾出来,给这个流浪街头的老人住。
沙嘉那一身武艺无师无门,都是从自己研习中得来,自从无意中获得那部“寒羽剑谱”后,他细心加以参悟,每天大清早起床,就在庭院里研练这套“寒羽剑法”。
这天晨曦初曙时分,沙嘉那又来庭院……
他照着剑谱所戴的“寒羽剑法”一招一招的练下去,“一阳初生”,“寸乙转舟成”,“一里楼台”,“万流归海”……
沙嘉那这招“万流归海”,剑走身前,剑尖振腕而去,呀,执剑的腕肘僵持了!
这是沙嘉那从未有过的观象——难道是“抽筋”?
可是抽筋不会抽到腕肘上来的。
沙嘉那正在暗暗惊诧之际,传来轻轻一笑,出自西厢房间,那个过去流落街头的老人莫怀古,走来庭院。
沙嘉那看到是莫怀古,就招呼了声,道:“莫老丈,你也这么早起床?”
莫怀古没有把这话题接下,一指他手中长剑,道:“沙公子,你刚才那式剑招,很像昔所‘乙休生’的‘寒羽剑法’中‘万流归海’—式,但只是你剑走身前,剑尖该挫身回腰振腕而去,而你少了‘挫身回腰’此一过程!”
沙嘉那抱拳一礼,道:“多蒙莫老丈指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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