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焕艺冷笑道;“你要不说,可莫怨我用分筋错骨手法,整得你死去活来!”
杜莱江闭目不语。
孙仲武在那边开口道:“杜老头,知趣些,我们不难为你女儿!”
语中之意,如果杜莱江不说,杜采频即难逃活命。
杜莱江当然懂得意思,双目一睁,眼露惊惶忧伤之色。
祈焕艺知道威吓生效,赶紧说道:“快说,说了我们放掉你的女儿!”
杜莱江嘴角翕动,眼中神色惶乱不定,最后自怨自责的亢声说道:“说什么?只怨我一念之仁,当初想教你死时少受一点罪,所以先点了穴道。否则便早已粉身碎骨,那有今天这场祸事?”
此言一出,各人心头,无不大震。杜门之徒,嗒然若丧,“鹰爪韦护”一跺脚,上了墙头,管自己离去。“霹雳金刚”心下好不生悔,郝天浩左右为难。
最难过的是杜采频,只不能言,心里明白,想不到自己爹爹真是杀了别人的父亲!
那祈焕艺心下一动,手里松了一点劲,杜莱江痛楚顿减。但祈焕艺口中却不放松,紧紧追问,当初杀仇经过。
杜莱江大声说道:“你为什么不去问你母亲?”
祈焕艺急急问道:“我母亲在何处?快说!”
杜莱江双目乱转,不知在想些什么?一阵惶急犹豫之后,用凄厉恐懔的声音,叫道:“不,不,我不能说。你别问我,我决不告诉你!”
祈焕艺大怒,翻手一扭,杜莱江疼得满头大汗,纷落如雨,眼睛朝上一翻,似要昏死过去。
祈焕艺怕一下真的把他整死,失却活口,一松手,杜莱江悠悠醒转,坐在当地喘息了一阵,慢慢说道:“姓祈的,你听好,你的杀父仇人是我,可是我不能告诉你,为什么要杀你父亲?老实说,我跟你父亲,到死还是好朋友。欠债还钱,杀人偿命,我死在你手中,毫无怨言,不过你是侠义道,冤有头,债有主,谅你也不会难为我的女儿,株连无辜。言尽于此,我把命给你吧!”
语声甫落,只见一溜血光,自他口中喷洒而出。祈焕艺、赫天浩一齐扑上细看,杜莱江已咬断舌尖,震断心脉,自绝而亡。
祈焕艺和郝天浩对看了一眼,各个无语。
气氛悲惨、凄厉,艳艳春阳,竟似黯淡无光。
郝天浩冷冷向祈焕艺说道:“恩仇已经了了,足下请吧!”
祈焕艺点点头,向孙仲武说道:“孙二哥,你把姑娘放了吧!”
孙仲武用手拍开杜采频穴道,与祈焕艺头也不回的,走出五福庄,留下一片震天的哭声在身后。
祈孙二人,策马回城,各觉黯然。
孙仲武强打精神说道:“兄弟,伯母还在,你得去找!”
祈焕艺精神一振道:“是啊,我要去找!”
孙仲武又说道:“听杜莱江的话,说他与令尊一直到死还是好朋友,这话奇怪,必是另有元凶,只要找到伯母,便可水落石出!”
祈焕艺深深点头,可是,茫茫天涯,究竟慈帏何处?元凶安在?
祈焕艺暗道:杜莱江宁愿自绝心脉而死,不肯说出元凶姓名,可见此人必是异常狠毒厉害,才能如此镇慑人心。
那么,即使寻获元凶,自己是不是力所能敌,也许……。(潇湘子提供图档,xie_hong111OCR)
江边两岸,山套着山,连绵无穷。
两山之下,束江如带,浊黄色的洪流,冲击着江心怪石,漩涡迭起,险恶万状。
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!
三峡险,险得令人叫绝!
乱山业中,一骑杂色毛片的大马,背着斜阳,不择路的向东而去。
马上一位少年,穿一套蓝粗布短衫褂,脚下一双黑布薄底快靴,破得已经露趾,油污满面,乱发蓬松,像个赶骡的脚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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