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生得文弱,此地胭脂那瞧得上眼?”
连锦悟忙道:
“那也不一定,看人啦!”
秦宝宝支着下颚,瞧着她道:
“妳也是北方人,觉得我这南方小子如何?”
连锦悟从他额上殷红欲滴的朱砂痣、细长的眉毛、明亮慧黠的大眼睛,挺正的鼻梁,红润的小嘴,瞧到支额的纤纤素手,只觉得无一不是美极,却都恰好长在他身上,直叫人感慨造物者的不公平,而轻叹一声。
秦宝宝嗔道:
“你怎么叹气?一定瞧不起我太过文弱,不似北方人的豪概气魄。”
装出一付好生烦恼的模样。
连锦悟笑道:
“我是觉得你好看得出奇。”
秦宝宝微微一笑,道:
“是这样么?”
这时忽听得有人咳嗽一声,然后洗嫘镜走进来,把一碗热腾腾的药端放在宝宝面前,道:
“秦公子请趁热喝了。”
秦宝宝皱眉道:
“我不用再吃药了,谁叫你煎的?”
洗嫘镜道:
“寨主吩咐下来,银雪、珪莺两位妹子忙了一下午。”
秦宝宝自幼体弱,药汤、丹丸几不离身,自是十分厌烦这些东西,这当儿才不领她们的情,责问连锦悟道:
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连锦悟道:
“这汤中有许多滋补药材,你说过你吃惯了这些,所以我要她们每天煎来给你吃。”
秦宝宝薄怒道:
“你道药好吃么?这帖药最是苦口,你家又不备蜂蜜,我如何喝得下去?而且这付药在病好点时就不能乱吃,滋补的药方另有好几帖,你什么也不懂,偏爱自作聪明,真是……,哼!”
好歹连锦悟是一番热诚,宝宝不忍骂她”愚蠢”,”哼”一声敷衍过去。
洗嫘镜暗暗叫苦,不想这位公子胆子这么大,直言申斥女寨主。她随丈夫入”黑风寨”
已有一年,知道连锦悟心高气傲,对谁也不假辞色,虽说对秦宝宝不错,怕也忍不下这口气,当场便要发作。
不料连锦悟只是道:
“沈大嫂,把药端下去吧!”
洗嫘镜”哦”了一声,一脸怪异的把药拿走。
秦宝宝这才转嗔作喜。
连锦悟忽然对着窗子喝道:
“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?”
但见一张老脸在窗外挤眉弄眼,容貌甚丑,顶着一头乱发,瞧年纪在六十以上,举止却十分天真。
连锦悟面无表情的道:
“师母,怎么不请进来?”
那老女人原来是连锦悟的师娘朱世娇。
朱世娇一张大嘴巴咧开一笑,更见其大,嘿嘿笑道:
“你真心请我进去么?好,我来也!”
伸手在窗框上缘一扳,把自己荡秋千似的荡进屋子里,又一蹦之下,跳在椅上蹲坐着,正好在宝宝和连锦悟中间。
连锦悟心中一直看不起这位愈老愈不成话的师娘,但看在去世的师父面上,努力保持客气,此时见朱世娇如此举止,蹙眉道:
“师母,妳找我有事?”盼她识相快走。
朱世娇摇头道:
“谁找你,我是找他。”
食指一指秦宝宝,大嘴巴努力笑。
连锦悟道:
“妳找秦公子有事?”
朱世娇一手把腮,一手搔着发痒的头皮,眼睛死盯着宝宝的脸蛋,这情景有说不出的怪异,只听得她忽然叹息一声,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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