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明不容到口的肉又飞走,羞怒叫道:
“是鸡腿,怎么样,国家律例可没规定修道人不能食荤。”
阴武不料他有勇气承认,觉得这小道士很有意思,道:
“本来勉强吃素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,小道长有勇气突破,我很佩服,大家不妨交个朋友,在下阴武,你呢?”
空明拿回油纸包,眉开眼笑:
“我叫空明,家里太穷,被送到道观混碗饭吃。”
阴武失笑道:
“结果很不如意,连吃荤都得避人耳目。”
搔着耳根子,空明不好意思道:
“没办法,师父说太上老君很厉害,光明正大的吃会被看见,若是躲着吃,太上老君难免有疏忽看不到的角落。”
莞尔一笑,阴武道:
“我记得太上老君不上酒楼,下次要吃,到酒楼去,他总不会到酒楼去监视弟子吧!”
空明吞着口水,露出馋相,但没钱也是白说。
阴武正开口要请他吃一顿,抬眼见师父皱着眉,问道:
“师父,有什么不对么?”
方自如望着巷口,道:
“唐尧、唐蠡和唐情怎么出现在南京?”
阴武道:
“师父您没看错吧?”
方自如微一沉思,道:
“武儿,你继续找宝宝,为师跟上去看看,酉时在『水月楼』碰面。”
说着不等阴武回答,加快脚步出巷而去。
“唐尧、唐蠡、唐情均已出江湖,就算在此地出现也没什么奇怪啊,师父大概联想到宝宝跟他们有关,真是太操心了。”
阴武心中念转,决定照师父的吩咐,问空明道:
“现在你是不是要回你师父那里?”
嚼着食物,空明道:
“我跟师父、太师父分开找一个人,晚上在东城小土地庙会合,再不找到人,师父会敲脑袋的,真倒霉!”
阴武随口问道:
“找什么人?我比较熟悉这里,也许能帮你。”
空明双眼一亮,油腻的手在脏道袍上随口一擦去油,伸怀取出一卷纸,摊开是一幅人像,年四十有外,面皮正白,眉分八彩,目如朗星,五官清秀,透着精明强干。
阴武看罢,道:
“这人是谁?”
“原来你也不认识。”
空明嘴里吃着东西,声音浓浊,道:
“太师父交给贫道时说过,这人如今已七十左右,可能不好认,不过他有个儿子,现在也有三十好几,应该有几分相似,姓史,太师父打探出躲在南京,就不知是那一家,阴施主,你认识么?”
摇摇头,阴武道:
“你太师父有没有说为什么找这个人?”
空明道:
“太师父说跟他是至交,好久不见,想叙叙旧。”
“叙旧!”阴武以贼子特有敏感,奇道:
“既是好友,怎会长久不联络,要用这种方法找人?”
空明怪笑道:
“谁知道?我才不敢多问,太师父有时凶得吓人,不过,我想老人家对于怀念过去很有趣,才会突然这么热衷,真怪!”
阴武想到宝宝,拿出一锭银子给空明,道:
“这银子你拿去酒楼吃个痛快,我还得去找人。”
空明大方收下银子,稀奇道:
“你也要找人?咱们同病相怜,你找的是谁?”
阴武苦笑:
“一个调皮捣蛋鬼,不知又躲到那里玩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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