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蛋凝目望去,只见一条人影跃过围墙,跳上正厅屋顶,略顿了顿,便直奔西厢房。
身法之矫健,竟不输一流高手。
铁蛋直劲咋唬:“不来花园采花,却跑去人家房间干什么?”
赫连锤笑道:“等会便知。”
见那人影在房顶上探头探脑的贼了一会儿,忽然身形一矮,钻进屋里去了。
铁蛋急道:“快去抓。”
赫连锤却猛个摇头。
“且莫惊走那贼,等他头昏眼花之时再下手。”
铁蛋无法,只好捺下性子又等了一会儿,赫连锤终于拍了拍他肩膀:“可以了。”
双手一扒瓦片,熊跃山涧般窜了出去。
铁蛋自不落后,只一拱腰,早抢在前头,待落在西厢房外时,却先听一阵笑声从屋内传出:“好好喔!”
竟是个女人之声。
铁蛋不由一楞,暗道:“好什么东西?”
赫连锤随后落了下来,倾耳一听,嘎吱嘎吱、咿咿唔唔之声震脑价响。
他本一脸怒气,但闻得这声,竟乐了个手舞足蹈,嘴歪眼斜,连腰肢都跟著扭摆起来。
铁蛋却愈听愈不明白,又不好问,正迷糊间,忽听那女人没命般叫唤开来,好似脚掌底被滚烫生铁狠狠烙了一下。
铁蛋暗道:“出人命了!”
肩膀一耸就要往屋里闯,亏得赫连锤手快,一把拉住,低笑道:“急什么?还没演完。”
铁蛋急得说不出话,伸手乱指,却听那女人又“叽叽叽”的笑了起来,好似胳肢窝爬进了一条毛毛虫。
铁蛋这下可被搅得脑袋在那里都不知道了,只好木楞楞的往下听,大约总听了北斗星的杓儿换了个方位,那女人才“卡”地一声大喝,就此没了声息。
赫连锤回过神来,拉下嘴脸,拍了拍窗格:“相好的,出来吧。”
立闻屋里一阵忙乱,“蟋蟋嗦嗦”了好一会儿,然后“啪”地从窗洞里飞出一张八仙桌,却见赫连锤一个鹞子大翻身,跳上屋脊朝那边落了下去,吆喝之声顿起。
铁蛋兀自搞不清楚,探头往窗内看去,漆黑之中,只见床上波浪也似的线条隐约起伏,铁蛋心脏立刻莫名其妙的跳了几跳。
却听女上声尖叫,黑忽忽两团东西打来,铁蛋正自失神,那里防得,吃那一软一硬两件东西打在光头顶上,热呼呼,黏兮兮,正不知是啥玩意儿,伸手捞住,只见硬的是夜壶,软的是一团纸,擎到鼻边一闻,腥臭无比,险叫铁蛋呕了个满胃空,忙把头缩回,用手抹了抹,弄得一脑袋浆糊。
铁蛋一肚子气,暗忖:“出家人本不该妄语,但这实在是……他奶奶的!”
便向屋内吼了声:“你他奶奶的!”
那女人却哭起来,使铁蛋又吃一惊,忙跳上屋顶向那边一瞧,只见赫连锤已与那贼斗作一处。
铁蛋暗暗点头。
“桌子丢这边,人跑那边,却是好主意。”
只听那贼这:“外面打去,休坏了妇人名节。”
赫连锤笑不可遏:“原来你也知名节?新鲜得紧。”
呼地一拳,把对方迫退两步,摔挥手道:“这倒听你的,外面打去。”
两人一高一低,翻出墙外,铁蛋也跟了出去,一串鱼似的跑到一块空地上,姑定脚步。
月亮正好露出脸来,只见那贼白衣白冠,年的二十三、四,面如傅粉,鼻若悬胆,剑眉星目,朱唇皓齿,身段更是该突的地方突,该凹的她方凹,无一块赘肉。
赫连锤不禁喝采:“好个人材!”
那贼哈了哈腰。
“好说好说。”
赫连锤却又补上一句:“正是大爷最讨厌的小白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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