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璜可沉不住气了,虎地站起身子,高叫道:“这不成藉口!难道不能连人带床都抬出来?”
大伙儿哄然应是,马必施彷佛吃逼不过,勉强吩咐下去,隔不一会儿,果听一个脚步声踢踢踏踏的响进大厅。
马必施、马功顿时一皱眉毛,互望了一眼,脸上都泛起一股奇怪的神情。
大伙儿凝目望去,却没瞧著“连人带床”,只见一个愁眉苦脸的汉子,趿著两只船大草鞋,拖拖拉拉的走入厅内,也不向堡主行礼,也不朝众人作揖,只一迳傻呼呼的站在那儿,好像十分委屈,马上就要哭出声来。
在场诸人有不少早就识得去疾鹏,见他面目形态全无差异,心上都不由浮起一丝歉疚:
“人家病得凶,咱们却还要逼他起床,怪不得一副想哭想哭的样子。”
拥护岳翎的一方眼看“飞镰堡”所说不假,立刻齐发一阵大吼:“岳大侠真的是死了,今天非挑翻‘飞镰堡’不可!”
争相抽出兵刀,就待动手。
却闻秦璜迸出一响暴喝:“且慢!”
他内力和马必施、桑半亩在伯仲之间,当即压住了众人的蠢动。
马必施淡淡一笑,道:“当初咱们‘三堡’有约在先:谁能取得岳翎首级,便为‘三堡’之盟主,如今秦堡主还有何话说?”
秦璜冷笑连连。
“就算此人真是‘拿日大保’去疾鹏,也不能证明什么——除非他露一手杀死岳翎的本领给咱们瞧瞧!”
猛一扭头,“金龙八将”之中位列第二的“蹑云龙”韦腾便即窜出,竖掌狠劈去疾鹏顶门。
丁昭宁满嘴鲜血,仍不减喳喳呼呼的兴致:“这不公平!人家身带重伤,当然不复有那日血战岳翎之勇!”
全没想到自己嘴负重伤,却依旧勇猛异常。
“覆海大保”东方厉阴森一笑。
“韦二哥如想舒活一下筋骨,在下理当奉陪!”
抢前两步,挥掌接下韦腾来势,一阵滚风,硬将韦腾震退三尺。
厅内众人不禁心道:“‘飞镰堡’果然比‘金龙堡’高出一筹,看样子,即使‘八将’联手也非‘五雄’之敌。”
又见紫影一闪,“翘遥鹰”秋无痕越众而出。
“我来领教一下去疾老兄的高招。”
身法曼妙,有若柳絮飘荡,早掠至去疾鹏面前,不料半招都没递出,一股罡风已涌至身侧,“伏风大保”令狐超不动则已,一动惊人,两只肉掌狂飙一般席卷而来。
好个“翘遥鹰”,不闪不架,身躯竟随狂风而起,如同来时一样曼妙的飘了开去。
大伙儿又都寻思:“‘中条七鹰’的劲道虽然差了一点儿,身法之高强却足以弥补,名列‘三堡’第二也是应该得很!”
秦璜被这一连串烂仗弄得烦躁不堪,两手连挥,余下的五将立刻齐向去疾鹏扑上。
“困火太保”尉迟绝、“骑电太保”独孤霸双双抢出,却只拦住了四个,让“掉尾龙”
李跃穿过空隙,和身猛冲去疾鹏。
李跃和张渊情同兄弟,自得知张渊的死讯之后,便认定那日去疾鹏在暗里扯张渊的后腿,使张渊死于非命,早将去疾鹏恨入骨髓,此刻出手更不留情,豁出全身力道,只望一击中的。
却见满面病态哀容的去疾鹏轻巧巧将身一闪,那有丝毫身负重伤的样态?
左手五指微曲成钩,准而又准的朝下刮向李跃手腕。
厅中人众自有不少识货行家,立刻惊咦出声,“万事通”丁昭宁更忙不迭脱口嚷嚷:
“这不是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中的‘铁耙犁’吗?”
马必施、马功父子又互望一眼,脸色愈发难看。
桑半亩一拍巴掌,大叫“妙哉”,唱道:“那怕你指天画地能瞒鬼,步线行针待哄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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