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足江湖的三堡堡主何等经验老到,马上就看出他已成了□中之鳖,攻势愈发紧催。
马必施脸上可又挂回了和气团团的笑容。
“岳翎,十几年不见,怎么稀松了许多?大约是在少林寺里养尊处优惯了。瞧瞧你,满身肥肉,只当咱们永达都找不到你?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一点!”
嘴中说话,手底可没闲著,逮住一个空隙,单掌抢入,拍向铁蛋“玉关”要穴。
铁蛋手脚已完全被逼死,眼看这一掌就要击碎他头颅,却听“啪”地一响,桑半亩忽然伸过手来,将马必施的杀著化解开去。
马必施眼下肌肉一跳,涩声笑道:“桑兄莫非和这好贼做了一路?”
桑半亩摇摇头道:“且先问清楚,他把有关第四个堡的记载藏在那里?”
三堡堡众闻言都是一愕。
“什么‘第四个堡’?难道岳翎竟想组织第四个堡与咱们三堡抗衡不成?”
又听马必施哼道:“你这人好不糊涂!杀了他,那还怕他的第四个堡?”
他言下之意,竟似颇为忌惮这“第四堡”,三堡堡众又不由各自寻思:“这可太长人威风了吧?天下有谁大得过咱们?”
桑梦资乘机悄悄挨到秦琬琬身旁,低问:“贤妹,你听你爹说过这‘第四个堡’没有?”
秦琬琬没好气的摇摇头。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,他怎么会告诉我?”
桑梦资皱眉道:“你爹不告诉你,却也是理所当然,但我爹不告诉我,可是大大不合理之至!饼分过分,这个堡主欺瞒堡众,大大要不得!天大事体居然不公之于众,我们以后怎么信他得过?”
叽叽咕咕罗唆个不休,“中条七鹰”和所有“神鹰”堡众也都大摇其头,纷道:“要不得!要不得!”
桑梦资又拍胸嚷嚷:“我保证,将来当上堡主,永不欺骗你们!”
秦琬琬暗觉好笑,忽一转目,却见马功背手站在大厅后方,神态甚是悠间,但眼中闪著的光芒,却使她机伶伶打了个寒噤,暗叫一声“邪门”,忙回眼望向场中。
马必施此时已动了真怒,一招凶胜一招,又闯开一道破绽,狠命向铁蛋顶门击落,秦璜右手却有意无意的往横里一架,恰正拦住了马必施的进势,左掌乘虚猛捣铁蛋后背。
桑丰亩颇有点幸灾乐祸,唱道:“见如今奸雄争霸,漫漫四海起黄沙,递相吞并,各举征伐……”
手掌一圈,又把秦璜的杀手消解于无形。
马必施气极大笑。
“秦堡主,现在何必还要分彼此?合力诛杀此獠之后,咱们各搞各的,谁也别管谁,三堡盟主之约定就算作废……”
秦璜嘿道:“既已约好,岂有作废之理?我秦某人若反反覆覆、自食其言,将来一统中原,又如何能取信于天下百姓?”
索性“刷”地抽出肩上宝剑,抖出千朵剑花,直欲抢先一步把铁蛋刺个对穿。
桑半亩哼哼唱道:“则听得宝剑声鸣使我心惊骇,端的个风团快。似这般好器械,一柞来铜钱恰便似砍麻稻……”
纯金双枪如秋阳流转,已把宝剑格开,边道:“见识一下他的计画,岂不是更有用处?”
铁蛋光吃他们六只肉掌就已无法消受,此刻又加上了兵刃,益发手忙脚乱,虽说对方三人互相掣肘,但仍令他招架乏力,肩头早挨了秦璜一剑,血流如注,不禁猛一咬牙。
“就死,也得拖个垫背的!”
从怀中掏出钵盂,搂头盖脸的乱打一通。
马必施和气笑道:“哟,连兵器都改用了这等不入流的玩意儿?”
右手往腰际一抽,飞镰弯刀“咻”地兜出一道诡异圆弧,尽朝铁蛋颈间卷杀。
忽闻一个带笑的声音道:“三个大人打一个小,像什么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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