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身子无法动弹,吃铁蛋一番死拉活拽,下半身直冒金星,忙干笑道:“好师父,咱们知错了,放我们起来走嘛。”
铁蛋没好气的道:“我若能放,还有不放之理?”
火大起来,踢了赫连锤一脚。
“重得要命!又笨又重,还要作怪,真是拿你没办法。”
蹲下身去,舞开十指,乱找二人身上穴道,搔得二人嘻嘻直笑。
铁蛋实在不懂解穴,正没法可想,“玉面留香小将军”帅芙蓉可也赶了过来,扑地便拜。
“弟子这辈子再也不回‘白莲教’,只愿终生伺候师父,到死为止。”
竟然说得诚诚恳恳,毫无虚假之意。
铁蛋笑道:“来得正好,先帮我解了他们的穴道再说。”
帅芙蓉忙依言行事,二人翻个身,也是叩头如捣蒜,垂泪道:“今日方知师父大慈大悲、大仁大义、大愚大笨,全无害人之心,以后咱们若再听信旁人挑拨离间的鬼话,必定永堕阿鼻地狱……”
赫连锤更添道:“当初只想学会了功夫之后,就一锤子打杀师父,如今可没这个想头了。”
顿了顿,又补上句:“反正我也已经看穿了,就凭我这块料,一辈子也休想打杀得了师父。”
铁蛋拿这几个家伙真是一点辙儿都没有,只得道:“好啦好啦,我又没说你们怎么样,干嘛这么低声下气?”
帅芙蓉笑道:“师父有所不知,心虚胆弱是之谓也,师父从来不心虚,当然不晓得这等滋味有多难受。”
三人又拍又捧,弄得铁蛋心里好不受用,大剌剌的道:“我可不爱收偷懒的徒弟,我教你们的‘金刚一□功’修习得怎么样了?练给我看看。”
帅芙蓉恭谨应道:“弟子每日勤练,不敢或忘。师父一番教诲,胜过韩不群那厮二十年之无方教导。”
他这话却不是乱拍马屁,韩不群生怕徒弟胜过他,传功的时候决不倾囊相授,所以“东宗”诸人除了“病猫”林三天资颖悟,全凭自己摸门窥道,卓然有成之外,余人俱皆碌碌。
铁蛋哼道:“先别放大气,‘金刚一□’虽是本派入门功夫,但最基本的往往最难透彻……”
说到这里,眼睛忽然发起直来。
三人见他神色诡异,正自奇怪,却只觉后背蓦地冒起一阵鸡皮疙瘩,恍若正有一柄利剑从脊椎骨上划过。
三人霍然转身,立刻目突口裂,连退五步。
“快剑”关晓月。
必晓月细长双目微阖,几乎完全掩盖住眼珠的眼皮底下,寒光熠熠,直透人心凉,朝铁蛋一抬下巴。
“你跟我来。”
又瞥了李黑一眼。
“你等著。”
转身向左首树林行去。
他话中似有一股使人不得不遵的力量,铁蛋当即著了魔一般,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面。
必晓月头也不回,走出数十丈,忽然悠悠的道:“那天被你跑了。”
语声很轻,语气也很平静,但铁蛋却猛个看见身周树木上的枯叶片片飘落下地,不由心头一紧,手掌直冒冷汗。
必晓月又道:“从来没有人能从我手中跑掉。那次算你运气。”
铁蛋心上虽打鼓不休,但听他如此托大,仍忍不住冒火,哼笑道:“我想跑就跑,谁又能把我怎么样?”
必晓月的肩头稍微向上耸了耸,枯叶便急剧向下落了一阵,满林乌鸦喧天噪起,关晓月的语声却依旧平和:“杀人偿命。世间任何帐都可以赖,唯独这种帐不能赖。”
铁蛋大声道:“那个‘摩云剑客’徐苍岩根本不是我杀的,我偿他个屁?不偿就不偿,半个屁也不偿!”
又觉如此言语未免太冲撞死鬼幽灵,有违佛祖大慈大悲的旨意,忙改口道:“我帮他念念经,做场法事也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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