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奇另有所图,进攻是假,逃跑是真。在二魔躲闪的一瞬间,罗奇大喝一声:“少当家的,快扯风吧。”自己两臂一振,飞掠而逃。手下四人亦紧紧相随。
刁赞正酣斗,猛听罗奇呼唤,知他意图。他们曾配合默契地干过此等勾当。他连忙一个抢攻,逼迫大魔。在大魔换招的空档,刁赞身子一旋,施出“旋风十八飘”,从大魔身边掠过。
“关东三魔”见他们不战而逃,不知是计,提聚功力紧追不舍。
罗奇见三魔渐逼渐近,时机成熟,朝手下人一示意,四人手中早已握有“火雷球”,向空抛出,毫不怜惜。
“轰轰……”
可怜“关东三魔”一代江湖异人,抢宝不成,性命却给搭上了。死不瞑目!
刁赞很快意地笑了。
这是一座小镇。不大,有百十户人家。一条狭长的小街从镇中心南北穿过。
现在已是傍晚,各家店铺都已早早打烊关门。街上很少行人,偶尔一二个,也大都行色匆匆,如惊弓之鸟。
镇南小街尽头,有一客栈,“店”字幌子迎风招展,摇曳不定。灯笼在昏黄的光线下,显得冷清,但也给旅人以暖意。
可惜在这兵荒马乱、盗贼出没的年月,客栈生意极不景气。好在老板也是有枣无枣打一杆,对此不抱奢望。
刁赞、罗奇一伙出了黑山,行不多久,夕阳再无韧性。酷爱这苍茫大地,却得不到俗人的恭敬,成天价在眼皮底下拼杀、抢劫,明火执仗,干尽伤天害理之事。唉,无奈,太阳只好悄悄睡去。她多么想睡个亿万年斯,不再醒来,不再看这豪夺强敢、血淋淋的世界。
月黑杀人夜,风高放火天。
刁赞刚进镇子,就一眼瞥见位身材窈窕的女子闪身进了一家门户。
他们是从镇子北头进来。刁赞暗暗记下了这家住处。
刁赞不想走了,便说:“罗堂主,今天已晚了。弟兄们走了一天也都累了。我看就找个客栈歇歇脚,明天赶路也不迟。”
罗奇知他这小子心怀鬼胎,便也不好说什么,只好顺着刁赞的话,说:“就依少当家的。”
到了客栈,刁赞、罗奇各要一间上房,其余四人住一通铺。
客栈老板是个精瘦老头,皮包骨头。大概是营养不良,饿的。今天见来了这么多住店的,喜上眉梢,忙里忙外,唯恐怠慢了顾客。
不一会儿,菜上齐了。六个人都已饥肠辘辘,互不相让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
老头儿在一旁,看着六个人吃得津津有味,直喷嘴,干咽唾沫。老头是吃不起这种丰盛酒席的。置办这些菜都是习赞给的钱,现买现做。老头企望他们少吃点,多留下些残渣剩饭,也好饱饱口福。
六个人风卷残云,不多一会儿,桌上的“小山”被吃个净光,连香喷喷的菜汁也没有余下一滴。老头擦擦嘴巴,转身离去,嘴里嘀嘀咕咕:“猪,真能吃,白等了半夜。”
吃过饭,已是二更无。四个高手酒足饭饱,脸上挂着懒洋洋的满意,回屋睡觉。
罗奇也起身告辞。
刁赞送至门口,说:“罗堂主睡个好觉。”
刁赞躺到床上,眼盯着房梁,想入非非。
这间房子虽是上等客房,但已久不住人。
梁上已堆起二、三个燕窠,几个雏燕叽喳呢喃,似盼着母亲衔食归来。给这死气沉沉的黑夜,增加了几分生机。
刁赞没有心思品尝这美妙无比的乐曲,胸中欲火按捺不住,一个“鲤鱼打挺”,从床上站起,吹灭床头上的烛火,奸诈一笑,从窗口飘然而去,身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。
他找到在镇北口见到的女子家,一个提纵,越墙到了院内。正要寻觅女子住处,突见墙外又跳进一个人来,他连忙蹲在旮旯里藏着。
来人中等身材,黑纱蒙面,进了院子,也不四下打量,径直朝耳房走去。蒙面人走到耳房门口,侧耳静听,屋内一片静温,只听到均匀细长的呼息声。来人心中一阵高兴。只见他三拨二弄,门无声地开了,人悄悄潜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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