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道料不到周仓这么利索,只好抢步一冲,滑出外。
这工夫,铁京跑没影了。
车道又气又无奈,欲给周仓点教训,不料岳华峰的师傅突地插到了他们中间,他大动难了。
周仓冲范仲淹一点头,笑道:“范兄,你来得正是时候,咱俩合伙修理他,保证不输只赢。”
范仲淹笑道:“周仓,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小了,群段一个少年人是我们干的”?
周仓说:“范兄,你不可小看他。这小子年纪轻轻,手却硬硬,稍不留神,就会被他撕下一片肉来,血淋淋的。”
范仲淹微笑着摇头:“周仓,看来你有了毛病,我想是不会这么可怕的。”
周仓气得差点儿跳起来。他妈的,我有什么毛病?不就是老了点,这能怪我?
他嘿嘿一阵苦笑:“范兄,你真会拿人开心。既然你天下无敌,这小子就交给你。”
范仲淹说:“我从不无缘无故与人动手:你们的事,我倒可以调停。”
周仓光棍不吃眼前亏,马上赞同。
牟道没有异议,仅有冷笑。
范仲淹说:“少年人,凡事不可强求,斗杀总要伤神,还是安静些吧。”
牟道淡然道:“你若仅懂得这点道理,那知道得可太少了。”
范仲淹脸色大变。他一向悲天悯人,想不到碰上这么一个不通情理的小子,这不是打他耳光?他冷笑一声:“好一个博学多才人,你若以为有两手绝技,就可藐视群伦,横行天下,那就大
错特错了。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,斗非上德。”
牟道冲他微微一笑:“前辈不愧是得道高人,在下佩服;而我与外人斗则多半是逼的,躲也不开,非自寻的。”
范仲淹对他失去了好感,他的话无论有多少中肯的地方也不动听了。他觉得年道狂得吓人,不能容忍。
他以为自己还是颇有容人之量的,连他都受不了了,可以想见牟道是个什么人了。
牟道并不在乎他的看法,轻轻一笑。闪身而去。
周仓道:“范兄,不@放走这小子,你这该相信他不是东西了吧?”
范仲淹面沉如水,没有吱声,心中有些微痛,多少年没这么不舒服过,好心境被打破了。
老道始与范仲淹也是相识,两人寒暄了几句。
众人又进人客房里去。
牟道一阵狂走,进入大山深处去了。
清水桥下,他看到一对悠闲的人,中年和尚与青衣妇人。
他们坐在一块石条上,相对无言,享受着眼前的宁静。
流水里有鱼,和尚看到了,笑道:“鱼总要归大海,我也要回去了。”
青衣妇人一怔:“你要回哪里去?”
“那是个很远的地方,是个海岛,海鸥翰翔,鱼儿出水,少了许多争杀。”
“那里就那么好?”
“也许不好,可我在这里能做什么?”
“能做的事多了,只要你想干。世俗的生活不是很好吗?”
中年和尚摇了摇头:“一切我都看破了,也倦了,不想再动情了。”
青衣妇人不信:“你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经历呢?”
中年和尚说:“这个我也说不清,而我的故事却很多,只是我不想提起罢了。”
青衣妇人叹了一声:“真巧,我们怎么这样相似呢,我的故事也很多,也不想再提了。”
中年和尚呆看了她一阵: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你呢?仅是和尚吗?”
中年和尚忽地变了调:“是的,我是一个和尚,我不敢问你的。相逢何必曾相识呢?只要我们在一起觉得不错,又何必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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