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,一触即发。
道衍皱了一下眉头,从门上拔下一根铁钉来,在手中一掂,作暗器发了出去,一道乌光射向牟道的后脑勺,冷辣无比。
牟道感到不妙,唯有动身。
就这当儿,许天大喝一声,五个人各下了绝手,满天劲气摧云裂,层层青光分世界,掌影,剑影,拂生影形成了一个大气团把牟道包围了,要把他挤死在里面。
牟道万般无奈,一招“地绝天灭”分刺五人,剑无声,出无形,他们也弄不清他到底出剑了没有。
“啪扑哎哟”几声响,几个人飞散开来,血雨横生。
五个人又都吃了剑,伤势比上次重。
牟道脸色惨白,差点儿被内劲团挤扁,大腿根被软剑刺透,跑恐怕不灵便了。拂尘扫中了他的脸,顿起几道血痕,痛入骨髓,仿佛女人挖的。这比他想象得要糟。
道衡见有巧可赚,飘然欺上,展起“般若掌”拍向牟道的后脑勺。他喜欢打那个地方。
牟道侧身一晃,闪到他的左边,反掌上扫,也向他的后脑勺打去,让他知道那不是一个好玩的地方。
道衍估计错了形势,以为他受了伤不会挪得太快,然而现在的情形却是卑道一样跑得快。这他受不了,前纵稍迟,正被打中后脑勺。他一下向前欺去,弄个嘴啃泥,十分狼狈,眼前金花一片,脑袋险些儿被打开。
他不知道,牟道的原则是:以挪动最小去胜移动最大。这道理很简单,却连聪明人也往往忽略。
牟道朗朗一笑,道衍纵出去丈外,一闪不见了。
牟道没法儿再去追他,转向李玉白,冷道:“你们真可怜,替人家卖命反而被抛弃了,犹如草芥,你们不觉太低践了吗?人的脸皮岂能与年纪一样老?”
五个异人被激怒了,这样的气如何吃得下?
他们一声怒吼,再次扑上。
牟道却闪开了,他不想再被挤一次。
五个人没了办法,唯有于骂。
牟道道:“你们别威风了,快点滚吧。若是再找我的麻烦,让你们都开花。”
五个人气得乱跳。
牟道纵身跑了,一瘸一拐的。他找了个地方把伤口扎好,又窜起来了。他要找好几个人呢,找不到放心不下。
他在大街小巷转了一圈,走到一棵石榴树下,伸手欲滴石榴,忽听北面嘿嘿一笑,他触电似地冲了过去。
跃入一家院内,看见三儒正在小草身边走动,老头子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小草光洁的脖子和高耸的胸脯,目光邪邪的。
也许这时他们才觉得忽视女人是一个天大的错误,白在人间走了一遭,没留下一点痕迹。
文疾几次想撕去小草的衣服,都没有伸出手,脸在扭曲,目光颤抖,老来积淤的沉实的痛苦弯了他的腰,他忽儿觉得干巴巴的教条比刀子还恶毒,它是一点点吞噬人的灵与肉的。
段百苦也很急躁,不时地挥手,不知他想干什么。也许傅太旧淡然一些,对娇滴滴的美丽有些蔑视,是为了保持老男人苍老的自尊,还是真的以为女人是祸水?没人知道。
但他绝不安宁,他的目光也在小草的身上走。
侯子玉躺在地上,哼哼卿卿,似乎挺难受。
牟道一露面,文疾立时抓起了侯于王笑道:“小子,你最好安分点,否则我立即杀了他。”
牟道说:“你没有吃错药吧,我又不是来救他的。你杀他与我有何相干呢?”
段百苦冷道:“那你来干什么?”
“我来找侯至爽的,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?”
“嘿嘿,我们正要问你呢,你小子倒捷足先登了,那丫头不是跟你在一起吗?”
牟道哼道:“你们最好少弄鬼,不知道石头砸脚的味道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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