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道向客房里看了一眼,张严馨止向他投以安样的目光,他下了决心。
两夫人身形一晃,刀团虚影犹如螺旋般欺向牟道,内劲也象收紧的绳子向里勒。蓦地,掌影扯地连天,宛如飘摆的落叶向牟道旋去,声势骇人之极。
牟道一招“海底捞月”,闪电般迎上。
闷响就在头顶,劲气四溅,牟道差点儿给击碎,身子矮了半截。
这回他没动。却吃了亏,体内气血翻腾,仿佛要寻个口冲出去,眼前一片金星飞舞。
两夫人见他挺住了,呆在了那里,久久无语,心中是什么滋味连她们也说不清。许多年后,她们还在琢磨。这不是黄道吉日,却值得她们记忆,这刺激给了她们终生的清醒。
唯明羽终于少气无力地说:“他的运气总是太好,我们选择错了时候。”
花心夫人脸上泛起病态的微笑,没有吱声。
牟道知道呆下去不会有味了,便冲着张严馨道:“珍重,我还会来看你的。”
张严馨迟迟不语,眼里有了泪水,在这种场合里哭泣一点也不奇怪,但为何而哭就没人知道了。
人生总伴着眼泪,但不是说流就流的。
牟道似乎见不得她的眼泪,总还知道流泪是因为有了伤害,这时没有激动的理由。
他长叹了一口气,说:“我们都知道流泪,却不知流到什么时候,这更悲哀。”
张严馨忽儿笑了:“牟兄,无论什么时候,我都不会忘记你的。你去吧。”
“兄台,还有我呢,我也不会忘记你。”戈剑说。
牟道点了点头,飘身而去。
侯至爽追上他说:“她们好象恨你呢,别理她们吧。”
牟道道:“你先找个客栈歇一会儿,我去皇宫。”
侯至爽急道:“这怎么可以,天黑再去吧。皇宫里说不定早已得了信,有了防备,去了岂不自投罗网?”
牟道摇头道:“他们若也这么想,那情况就不同了,你就放心吧,谁还能逮住我呢?”
侯至爽低头不语了,牟道的轻功她是清楚的。
两人进了一家小客栈,侯至爽住下了。
牟道与她约好时间,上了大街。
街上行人不少,京城里的吆喝声也余味悠长,细心人不难发现,行人少有镇定的,大多慌慌张张,唯恐走慢了一点被人扯去了裤子。
牟道故意挺胸凸肚,引来不少惊奇的目光。
他悠哉游哉走了一阵子,到了皇宫一旁。
宫门前有两排站岗的,象木头,刀枪却亮,他停下了。
四下打量了一会儿,见南面的门楼上有许多旗子,他冲上去拔下来一杆。
红旗在他手中一舞,打了个旋儿,向宫门冲去。
他的身法实在曼妙,太也神奇,旗子左右飘飘,快如云霞飞流,两旁的宫问卫士仅见红旗飞,不见有人动,多半以为是风刮的,也有聪明的,叫道:“妖怪!这是不吉利的,故而没人助喊。
红旗转眼间飘进了宫门,两边的卫士一片茫然,没有人敢动,敢乱。对他们来说,弄不明白的事最好别管,这是上策。
牟道进了皇宫,在高墙深院中遛起来。
皇宫里没有明快的东酉,砖石之间都凝聚着铁一样的沉重,正大方中的建筑透着特有的阴森,在这样环境里生活,首光想到的就是权力,整个皇宫给人极大的压抑,似乎只有巨大的权力才能刺破
它的阴云,保持相当的平衡。
皇宫使人渺小,唯有牟道视它为砖瓦游戏,他在此间走,能看到另外东西,那就是能工巧匠的方略。正大方中是这里的主旋律,儒家孟子的东西多一些。
至于威严,在牟道眼里又是另一回事,一点也不神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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