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道终于发现了敌情,好象不自觉地一扭动,两把刀立时穷空。倒霉的是床,成了三截。
两个人吃了一惊,连忙交叉横剁,刀风哧哧。他们心中有压力,若是连个睡着的人都杀不死,那笨得只有杀自己了。
牟道贴床一挪,看似未动,却已滑到地上,同时反手拍出两掌,击向二人的头颅。
两个人间躲不开,被打了个跟跄,脑袋晕晕的。
牟道道:“连你们也学会了这样的法子,可见江湖糟到了什么程度。”
罗国伟尴尬地说:“我们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差劲,这才出此下策,看来下策没有管用的时候。”
古风道:“刚才你肯定没有睡着。”
“我永远都不会睡到你希望的那种程度。你们无故拔刀,这怎么说?”
古风道:“这次出手还是我们吃亏,你要赶尽杀绝吗?”
牟道哼了一声:“我不想时刻睁着眼睡觉,这要求并不高,你们至少要有点表示。”
古风长叹了一声:“你让我们吃尽了苦头,还要留个记号吗?”
“不错,否则你们永远也不会聪明。”
古风沉闷了一会儿:“那好,给你。”
飞刀切去一个手指扔到了桌子上,血淋淋的。
罗国伟知道逃不过这场耻辱,挥刀在自己的臂上划了一道血槽,挺利索的。
牟道冷看了他们两眼,说:“这是最后一次宽恕,再相遇,绝不会是这样的结局。”
古风哈哈一笑:“你别吓唬我们,江湖第一课就是担惊受怕,我们早学过了。古某运道不高,屡受挫折,已有退出江湖之意,金盆洗手,不会再找你讨帐了。”
罗国伟甚是伤感,幽暗地说:“若有半片净土,我也要弄花惹草了,但愿她知道……”
牟道挥手驱“客”,两个人灰溜溜走了。
少顷,牟道飞身而起,跟踪他们去了。
二古在长街口迎风站了一会儿,古风说:“老兄弟,古家坟头不冒烟,江湖水是不能喝了,我们别过吧。”
罗国伟“唉”了一声:“我没你自在,还要去寻人呢。”
古风一言不发,飘然而去。
罗国伟站在那里呆了片刻,纵身向北。
牟道轻风般随上。
罗国伟走了一阵,到了一家门口,迟疑了一下,纵身入院。
牟道依法炮制,紧追不舍。
罗国伟落到一片花草旁,慢慢走向亮灯的屋子。
这是个大户人家,多半有做官的,几进院子呢。
院内花草颇多,混合的花香使人飘飘欲飞,高大的古树沙沙有声,很特别。
罗国伟到了屋门口,谛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,小声说:“师妹,是我。”
屋门慢慢开了,唯明羽走了出来:“你怎么找到了这里?”
罗国伟叹了一声:“师妹,你知道我的心思,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,我也能找到你的。”
唯明羽低下了头,却没有多少温柔:“我有事未了,没法儿跟你谈别的。”
罗国伟沉默了片刻,说:“师妹,我试过了,牟道很不好对付,即使你杀了他,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,何必让仇恨改变你的下半生呢?”
唯明羽冷道:“害人偿命,借债还钱,这是正理。现在理歪了,我扶正它也不行吗?”
罗国伟不吱声了,辩下去只会更糟,任性的女人有时比敌人都可怕。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感到夜的静谧掠过他们的心头,象一个明点在游动。夜使人深刻。
牟道在暗处等得不耐烦了,向一旁飘去,偷窥两个傻家伙勾勾搭搭没有什么趣味。他相信张严馨就在附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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