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功力惊人,想必一定是江湖闻人。”
牟道苦笑道:“在下牟道,江湖一卒尔。”
“我亦无名手,微名张严馨。”
牟道注视了她一会儿,说:“小姐比我强,我是无用人。后会有期。”
张严馨道:“我有‘百花露’,赠与公子服?”
牟道依然摇头:“我不会死的。”
他迈步下了山坡。
白干看了一阵子牟道的背影,觉得这时下手最为适宜,怎奈他已应了张严馨,不敢去偷袭。
他把剑图交给张严馨,她只瞥了一眼,就把剑图撕了。白干的脸色很难看,也不敢吱声。此一时,彼一时呀。
牟道离开黄花岗,犹如一片枯叶飘飘荡荡。他心中有团火到处乱撞。
当黎明如闪电般刺进他的灵魂时,他走向了绿色的原野。万物的早晨都是动人的。
太阳升起来,他踏上通往开封的小道。
开封还是老样子,饱经风霜的老墙老屋寒酸得象个乞妇。他到的时候正下小雨。
他走到一家杂货店铺避了一会儿雨,见西边的太阳又露出小儿恶作剧般的面孔,他出店西去。
在侯文通的大门口转悠了一阵,他又溜到后墙去,看那个大洞是怎么堵的。
他挖的那个大洞还是用泥墙的,不过手艺不行。象块大伤疤。牟道乐得一笑,老子今晚再给你挖开,就当大门得了。
牟道成了落汤鸡。
忽儿想到“钻狗洞”三字,他停下手中的活儿。钻洞虽有趣,但与“狗”字连在一起总是不美妙,这岂不是往自己的脸上抹黑吗?谋略虽大,但损及人格的事还是不能干的。上次钻洞没想到这一层,那就不算了。
他在风雨中站了一会儿,离开快要挖好的墙洞。倒霉,白干了一阵子。大丈夫当从门而入。
他又来到侯文通高大阴沉的大门前。
他在门口谛听了一会儿院内的动静,把手轻轻抵到冷硬的门上,微用真力,大门顿时被击得粉碎,烂得无声无息。
他满意地一笑,纵身入内。风雨声压倒了一切,他的任何活动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。
他穿过一条长廊,来到侯家的大客厅前。
客厅里人不少,门是半敞着的。
牟道躲到花丛后向里面看去,灯影下的人都一清二楚。海天龙坐在郑和的对面,白三败与侯文通在一旁走动着,道衍和尚盘腿打坐,一副凡事与他无关的样子。不知他把悟因弄哪里去了。
牟道又向客厅靠近了一些,在风雨中听着他们的谈话。海天龙一副可怜腔:“公公,你给我一个效忠皇上的机会吧!我冤枉啊!这个侯兄可以作证。我放走的那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唐赛儿,她姓范,现在就在里面的屋子里。公公,我族家虽遭灭门之祸,我对皇上的忠心却一点也没变。这都是奸人的陷害!”
郑和的脸色阴沉不开,冷冰冰地说:“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。
皇上总是圣明,若是你真的冤枉,皇上会赦免你的。”
海天龙的神色一寒,手有些发抖,不用说,他的内外是一致的:“公公,您的话是对的,我听您的吩咐。只是我还有一事未了,公公能给我适当的自由吗?”
郑和没有立即表态,看不出他的反应。
侯文通这时说。“公公,海大人对皇上那可是没说的,您给他点方便,他不会跑掉的。”
郑和冷笑道:“他已跑过一次了。难道在江湖上转了一圈胆子就壮了吗?”
海天龙急道:“公公,侯兄的千金小姐国色天香,赛过西施嫦娥,她愿入宫替我说情,皇上会信她的。皇上总是圣明的。”
郑和灰深的眸子突然闪出一点亮色,点头说:“你倒是很会用心。不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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