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中魂自信地说:“她见了我会改变主意的。”
“你见了我也该改变主意的。”
云中魂的脸色顿时变了,眼里射出骇人的寒芒,太岁头上动土,胆子大得很呢。他向前逼近两步,挥掌欲动。
牟道道:“你要想清楚,否则,以后就没机会了。”他的手接向剑柄。
云在魂一呆,迟疑了一下,抽出雪亮的刀。
他的刀很奇特,象牛角,刀上似乎涂了一层油。他抽刀的方式更奇特,手腕水蛇似地摆动。
牟道看得真切,心中有些困惑,不明白对方抽刀时何以装模作样。
他长剑抽到中途,不由心寒,他醉得很深,手已不如先前灵便。这可帮了云中魂的大忙。
他知道自己上了当,可这是自己愿意上的,岂能有怨言?
云中魂见他剑不出鞘,反拔出一半来,不知他要搞什么鬼。
他的刀从不虚发,与人对敌时向来视敌为无物。这四面对牟道,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了。牟道给了他一种陌生的压力。他破天荒地对自己出刀的结果感到了担忧。
两人又是一阵沉默。云中魂有了反应,他身形飘忽一闪,旋腕使出“瘟神刀法”。刹那间,一把飞旋的刀抖出四方刀影,寒光骤然一盛,仿佛一颗流星泻地,一片冷光直取牟道的头颅,快得不可思议。
牟道不敢怠慢,急展“禹步”虚晃移形,长剑飘然一摆,使出“太阳剑”绝灭之招“地绝天灭”,一道夺目的光华冲天而起,寒芒暴涨。
“味”地一声,两人一合即分。
两人都受了伤。牟道的左肩挨了一刀,不深,血还是流了出来。云中魂的前胸中了一剑,亦不算深,鲜血染了白衣,犹如盛开的花。
牟道没有吱声,任血下流。
云中魂亦不动,脸上闪着古怪的笑。
牟道瞥了一眼对方的刀,见有血的地方变成了紫色,十分可怕,知道刀上有毒。
过了一会儿。云中魂说:“你的技艺也许不弱,可你还是输定了。你知道什么是完蛋吗?”
牟道冷然道:“我不知道你更相信什么,是祝愿吗?”
云中魂哼了一声,静待结果。中了他的“瘟神刀”,神仙也要把户消,他不相信车道能逃过此劫。
牟道感到了不妙,但他不动声色。他轻轻闭了一下眼睛,松弛下去。他明白自己到了什么境地:“瘟神”之毒是没法儿解的。
奇怪的是,云中魂等了许久也没见牟道的肩头生烟、烂掉,反而飘出一股桂花的酒香。
奇哉!
这无疑是一种巧合。
牟道为桂花酒所害,手脚不灵,记忆也几乎被毁,但也救了他。若不是他身体里有大多的桂花酒,那完蛋的一定是他就不会错了。
瘟神毒抵不住桂花酒的香兰之气。
当然,这并不是说桂花酒能解毒,是毒不能腐蚀它罢了。瘟神毒是被酒气赶出牟道的身体的。
云中魂似乎明白了什么,冷笑道:“你很运气。”
牟道平静地说:“我并不想挨刀。”
“你是我第一个一刀杀不死的人,我不会放过你的。即使不为了女人。”
牟道盯了他一眼:“我恐怕记不清许多事了,也许你的刀更有特点。”
云中魂哼一声,飘然而去,连“老婆,”也不要了。他嗜武如命,不能容忍有人能接下他一刀。在玄门,他还有十万竹子未砍,等他把十万竹子砍倒,他的刀法就精约至极了。
牟道直待云中魂远去了,才下了山岗。他不想再回铁神教了。他感到自己似乎忘记了许多什么。黄花也成了风。
他刚欲展神功急掠,忽听有人道:“兄台,你怎么不辞而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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