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彤冷笑一声:“谁让你多事呢。”
弹琴人无话可说,心中怆然之极。
“还戴着块面中,是见不得人吗?”
弹琴人身子一抖,几乎要哭了,这不是自取其辱吗!她料不到援手救人落个这样的下场。
李彤盯了她两眼,说,“你怕见人,我非得让你见一个。看你是块什么料!”
弹琴人怕极了,恨道,“你若揭下它,我永远不会放地过你的!”
李彤笑了,“就你这样的角色。也想吓唬我吗?可笑不自量。”他伸手就揭她的面巾。
弹琴人惊叫一声,吓昏了过去。
太玄天姥伸手按住李彤的手,一弹她的眉心,她转醒过来,李彤只好后退了一步。
太玄天姥说:“你有秘密,我们不想揭破;可你坏了我们的事。这又怎么说呢?”
弹琴人脱口而出,“刚才我是不由自主的。”
太玄天姥笑了,“答得好。你不用心,我们可以不怪你,不过你以后要记住,你是个需要别人可怜才能活下头的人做事不要仅靠冲动,换了个心狠的,将是另一个结局。”
弹琴人的心仿佛被刀划破了,痛得她周身痉挛。她想大叫大喊。终于没有开口,可自己是阶下囚,有什么资格喊呢?难道还要他们再可怜一次?她心酸地低下了头。
忽儿,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,是自己怕死吗?不然怎么不敢硬起来呢?自己的人格有了污点,还是为了那艰难的纸复仇在委屈求全?
她弄不清这一切,痛苦不已。
太玄天姥突地动了慈怀心肠,走上前摸了一会柔美的长发。她想起了温华,不知他是否遇上了尴尬。
李彤忽地笑了:“你若喜欢她,就认她做干女儿吧。这样也许是最有趣的事了。”
太玄天姥顿时一乐,说:“果真!”丫头,你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吗?”
弹琴人哀怨的心境还没有平静下来,没有吱声。不过她仍然感到了一种温暖。
李彤见她迟疑,忽道:“不认也不行。我来作证,你已是她的干女儿了。”
太玄天姥笑道:“你别这凶巴巴的。吓着了我的干女儿,我可不饶你。”
李彤连忙点头:“不敢,我也喜欢得深。”
两个人笑了起来,刚才的不快全没影了。
弹琴人受感染,心情又开朗起来;她的叹息仍是淡凉的,寂寞的。
太玄天姥握往她的手,忽地叫道:“就凭手就知干女儿肯定是绝色美女!你这么忧伤,心里有什么不快呢?”
弹琴人轻轻摇了摇头,她差不多要哭了。
太玄天姥这时忽地一挥手,解了她的穴道:“有什么事告诉我吧,也许我能替你分忧解难。世上还是有值得高兴事的。”
弹琴人说:“我要去找一个坏蛋,找他讨债。”
太玄天姥说:“你对付得了他吗?”
“他的轻功很好,功力也深,不易对付;但我不怕他,总有一天我要报仇的。”
太玄天姥叹了一声:“孩子,仇是报不完的。你还是看开一些吧,事后方知万事空。”
“可我永远也忘不了仇恨的。我活着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讨债。”
李彤道:“这是不对的。你应该多的目的,仇恨可以不放下,别的也可以拿起来吗。”
“他是个强大的敌人,我不能分心多用。”
李彤哈哈地笑了:“这就是你执迷的地方。凡事‘无心’才妙,欲报仇的人必须把仇恨放下,才可能报得了仇,否则自己身心憔悴,或身先死,那报仇就遥遥无期了。”
弹琴人有些不解地问:“一个人内心充满了仇恨,又怎么可能忘记呢?”
李彤淡笑道:“爱与恨是一样的,你可以把恨变成爱吗?然后再把爱埋藏在心底,这样就不会急功近利了,自然就能把仇恨放一下,古人云,欲成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这是有道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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