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丰摇头说:“花树已结果,难为人世人。中律门之毒火非我等所能扑灭,它已成连天之势。”
托尘道人微惊道:“那江湖岂不又要翻个底朝天?”
“是的。”张三丰觉声接着说:“有人想看到这样的局面,我们又如何阻止得了?”
“那是个什么人,江湖魔头?”托尘道人问。
张三丰摇头道:“一切会真相大白的。”
沈万山这时插言说:“师傅,你在龙虎山要呆多久?”
张三丰说:“天明我就离去。你也不要在此多住,谨防夜长梦多。”
沈万山连连点庆。三人沉默了一会儿,张三丰忽问:“《无根树》你看了没有?”
“看过了,难懂。”沈万山说的是实话。
张三丰道:“窥道要细心,求实不放松,若明其中三两句,《无根树》好懂。”
“弟子愚陋,请师傅指出哪三两句要紧。”
张三丰说:“‘……顺为凡,逆为仙,只要中间颠倒颠’,明了这几句,得道亦非难。”
沈万山两眼瞪提老大,不知什么“颠倒颠”。
张三丰叹了一声:“顺为泄其精,生男生女;逆为精补脑,弃坤得乾体;‘颠倒颠’指坎填离,实为法门尔。”
沈万山这才明白了几分。托尘老道在一旁微笑不语,似乎正在承受月光轻柔的摸抚,采吸水一样的月之精微。
张三丰通体清爽,亦如仙一般洒脱。
忽然,一声尖厣厉的怪啸在九龙峰旁响起,顿时给月明之夜笼罩了阴森之气。
沈万山惊了一跳,忙问:“这是什么声音,如此可怕?”
托尘老道说:“除了人还会有什么?”
“是什么人叫的?”沈万山紧问不松。
“也许是‘冰幽老怪’田乙君吧,他的毛病又犯了。”托尘老道淡淡地说。
沈万山看了他一眼,说:“他有什么毛病?”
托尘道人说:“他在‘冰沟’修习‘冰幽九绝掌’时被人骚扰,内气走错了路线,落了个手掌怕冷的毛病。每次毛病发作时,他便冷得恨不得跳到火里去,但跳火是不行的,只有拼命叫喊了。”
沈万山看了一眼张三丰,问:“他的毛病治不好吗?”
张三丰微然笑道:“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,就是没人知道怎么治。田乙君的怪病也许修习过‘九阳神功’即可治愈。”
沈万山笑道:“师傅不是修习过‘九阳神功’吗,何不帮他一下呢?”
张三丰轻声笑了:“帮你一下更容易,为何我不去呢?”沈万山摇摇头。
张三丰说:“凡事总有限量,不可强为也。田乙君为人阴狠,若不改变心性,别人是无法原他的,就象我不能帮你。”
沈万山无语可言了。托尘道人说:“田乙君窜这里来了,我已感到了他的活动。”
张三丰道:“任它东南西北风,我自岿然不动。田乙君能把我们怎么样呢。”
一阵风吹来,地上突然多了一瘦长的影子。沈万山吓了一跳,怎会无声无息旁边多了一个人呢?瘦高挑儿,脸儿煞白,犹似一个吊死鬼。
他在三人旁边站了一会儿,阴冷地说:“老夫为阴毒所苦,难受万般,你们倒自由自在。”
托尘道人一笑:“田老怪,你也让我们与你一样叫吗?”__田乙君“哼”了一声:“至少你们该有点痛苦的表示,不该这样漠视我的喊声。”
沈万山说:“我们是难过了,在心里,你看不出来罢了。”
田乙君怒道:“胡说,我是何等样人,岂会被骗了!他伸手就抓沈万山,动作无声无息,快疾无比。
张三丰深知沈万山的应敌能力,知道他不是田乙君的对手,右手摇飘一摆,向田乙君按去。他坐着未动,内劲却如暗潮般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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