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骆非白站了起来,走向冷月,两个人四只眼睛,都是热泪盈眶,突然,两个人的手,互相握得紧紧的,紧紧的,仿佛是经过了一番生离死别,那种在死亡边缘重新找回的生命,显得人间是如此的可爱!
骆非白放下一只手,转过身去,朝着天婆婆问道:“天婆婆!”
“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“天婆婆!我们只想知道,为什么?为什么你会这样做。”
“我不相信人与人之间,真的有了以互替生死的情感!
我看你们彼此抢着承当苦难,不相信那是真的。”
“我们不会有假。”
“当然,我这两碗普洱茶已经为你们作了最有力的证明。老实说,我不止是受了感动,而且,我发觉以往我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。”
骆非白不敢问她是什么重大错误。
天婆婆接着问道:“你们还有问题吗?”
冷月立即说道:“有!请问天婆婆,为什么你要掳来戈姑娘呢?”
“冷月!这件事从开始你们就错了,对戈易灵,你们不能用‘掳’字。”
“啊!”
“我是要在她身上回报一份恩情。”
“天婆婆!我们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天婆婆点头说道:“我会让你们懂的。”
她回身挥手,吩咐那两名侍女:“将戈姑娘推出来。”
冷月听到一个“推”宇,心里上不住一阵惊吓,骆非白紧握着她的手,低低地说道:
“冷月!大概是我们错了,我看天婆婆似乎没有一点恶意。”
从后面传来一阵辘辘的轮声,一辆装着有四个轮子的平台小车,推了出来。
车上躺着戈易灵姑娘,冷月一眼瞥见,不禁惊呼出声,就要冲过去,但是,她被骆非白抓住。
戈易灵人是昏迷的,躺在平台上人事不知。浑身扎着许多金针,包括头上的太阳穴、耳根、印堂、人中,一根一根金针,露在外面的约有一寸多长,样子十分怕人。
骆非白连忙问道:“天婆婆!你对戈姑娘用了针灸?”
天婆婆点点头,说道:“我忘了你是懂得医术的。”
骆非白说道:“对于医术,我只是略知皮毛,而对于针灸,却是一窃不通。请问天婆婆,戈姑娘这样浑身扎满了针,是要医治她什么呢?”
天婆婆说道:“不只是治病。”
“还有其他作用吗?”
“我说过,我要在她身上回报一份恩情。你们大概奇怪了,像我这样的人,还会回报别人的恩情吗?天下事往往不是别人所想像中那样的。二十多年以前……”
她走回到原先的座位,笑了一笑。
“我知道你们此时的心情,担心戈易灵的安全,实在没有心清听我叙述二十多年前的无关往事,但是,你们要想知道戈易灵,就非得听完这二十多年前的老故事不可。其实……”
她长长地叹喟一声。“这些往事我实在也不愿意触及,因为谈及往事前尘,难免有后悔的意思在里面,对我来说,是不容许后悔的。”
冷月带着一点怯怯之意问道:“天婆婆!你不计较我问一个失礼的问题吧!”
天婆婆微笑说道:“如果我计较,我会计较你没有喝下这碗茶之前所说的那些话。”
冷月脸一红,嗫嚅地说道:“天婆婆!真对不起得很。”
“你说吧,你要问什么?”
“天婆婆!你方才说二十多年以前,有一份恩情需要回报。依我估计,天婆婆你在二十多年以前,应该只是一位小女孩,会有什么江湖恩怨?”
天婆婆笑了,而且笑出声来。当她笑得如此爽朗的时候,她脸上的阴霸和冷峻,一扫而空,真正显露出她是美极了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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