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姑一看,站在外厅左边客位一位年轻人,看年龄大约二十四五,光头没有戴帽子,半戴头发,梳得油光水亮,想必身后拖着一根大辫子。
穿着一件紫团花的坎肩,里面是一件青色暗花长袍,露出玉坠香袋,足登一双白薄底盘钮的靴子,虽然是春天仍有寒意,但是他手里执着一柄镂花骨柄的折扇。脸上露着微笑,一双眼睛正盯着芸姑。
论这位朱少奇的长相,倒也相当俊俏,就是有这个“俏”字,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油头粉面,是个纨挎子弟。
夏民善回过头去对朱少奇说道:“少庄主!这就是我家小姐。
现在老庄主不能理事,由小姐当家作主。”
朱少奇展开满面笑容,走过来两步,抱着折扇拱手说道:“久仰夏小姐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,今日得见,足慰生平。”
夏芸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,淡淡地说道:“夏家圩子跟何家町黄沙集素无来往,朱少庄主莅临本庄,不知有何指教?”
朱少奇微微笑道:“闻得夏老爷子贵体有恙,做晚辈的特来探视问候。”
芸姑一皱眉反问道:“请问少庄主,你是如何知道我爹有病?”
朱少奇正色说道:“夏老爷子有恙,这已经不是秘密了。”
芸姑哦了一声,眼神扫到夏民善,沉声说道:“这真是奇怪,我爹有病为什么传得尽人皆知。民善哥!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?”
夏民善嗫嚅地没有说话。
朱少奇倒是抬起头来朗声说道:“其实这道理很简单,夏老爷子平素为人极得人望,一旦有恙,大家自然关心,希望他老人家早占勿药,因此,传得快、传得广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夏芸姑冷冷地一点头说道:“谢谢朱少庄主的指教,如果没有其他的事,秋紫、白雪!代我送客。”
两位姑娘如响斯应,立即快步过来,齐声说道:“少庄主,请吧!”
朱少奇微微笑道:“夏姑娘!你不必下逐客令,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,我也自识趣,不会前来打扰。我今天冒昧前来贵庄,只是想为夏老爷子的病,稍尽一点棉薄。”
夏芸姑啊了一声问道:“朱少庄主精暗岐黄之术?你打算为我爹治病?”
朱少奇依然微笑说道:“说实话,我是完全不懂医术……”
芸姑抢着说道:“既然如此,你又说什么稍尽棉薄?”
朱少奇神情显得有些得意,但是他的态度不是十分认真地说道:“夏姑娘!不懂医术不见得对令尊大人没有帮助。请容我再说一句冒犯的话,令尊夏老爷子目前的情形,已经不止是病人膏肓,即使是精通医术如华陀再世,恐怕也无能为力了。”
芸姑沉下脸说道:“照你这么说,朱少庄主你来到夏家圩子只是为了说这几句风凉话吗?”
朱少奇显然并没有被芸姑这样的严词厉斥吓住,他倒是很平静地说道:“夏姑娘!你说得对极了!今天我冒昧地来到贵庄,只为了向你说这几句风凉话,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,我不会这样的。我要告诉夏姑娘,我虽然不是大夫,却可以对令尊夏老爷子的沉疴,立即起死回生。夏姑娘!请你注意我所说的话,我说立即起死回生,那不是夸大其词,而是可以立现眼前的事实。”
芸姑啊了一声,顿了一下问道:“是仙丹吗?”
朱少奇说道:“药只要对症,就是起死回生的仙丹。”
芸姑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爹服用你的药,就可以……”
朱少奇紧接着说道:“起死回生。干脆我明白一点说。只要夏老爷子尸首没有烂,都可以救回性命,而且我敢说老爷子的尸首绝没有烂,因为他并没有死。”
芸姑很沉着地问道:“我只问你,你是怎么知道我爹的病症,而且是知道得那么清楚!请得那么肯定?”
朱少奇说道:“这个你先别管,反正我能救回老爷子的性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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