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话,霍然站起身来。面凝寒霜,神情严肃。
朱少奇说道:“夏姑娘!你不要忘了,令尊大人的性命是掌握在我的手中。”
芸姑根本不理他,她走到夏民善面前,指着夏民善厉声说道:“按辈份我还叫你一声民善哥,我真不知道姓夏的怎么出了你这种子孙?给祖宗丢脸?”
她说着话,一抬手,掴了夏民善一耳光。
只听得啪地一声,夏民善人一个歪斜,脚下踉跄,几乎站不住。
他的脸上顿时现露出五道指痕,脸都歪了,嘴角流出血水。
夏民善抚着脸含糊不清地叫道:“小姐!冤枉啦!”
芸姑说道:“如果我打错了你,回头开堂祠,我向祖宗认罪!如果我没有打错,这一耳光是不够的。”
她一转身,面对着朱少奇,缓缓上前两步,朱少奇不觉脚下向后退了两步。
朱少奇说道:“看样子夏姑娘已经不管令尊的死活了。夏姑娘!这种事传出去,在江湖上不好听哕!”
芸姑没有理会,倏地一个箭步,手掌一扬,迎头劈来一掌。
朱少奇身子微微一偏,折扇交给左手,右手上掠,缠腕反刁,施展的是大擒拿手中的“金丝缠腕”,拿向芸姑的脉门。
芸姑劈掌是虚,左手出指如戟,截向朱少奇的胸前“七坎”,一掌一指,一虚一实,天衣无缝。
朱少奇心存轻敌,一心只想出手制服对方,没想到招式已老,门户洞开,再勉力收招旋步,让开芸姑这一指,但是已经迟了一步,只听得嘶啦声,芸姑的手指划开朱少奇的胸前衣服,那一件团花马褂,裂了一道至少有八寸长的口子。
朱少奇吓了一身冷汗,接连两个垫步,闪开五尺。
他低头看看自己上身马褂,不觉脸色发青,冷笑说道:“长剑赛孟尝夏超峰的女儿,果然家学渊源,令人佩服,我倒要利用这个机会讨教讨教!”
他的长柄折扇交给右手唰地一声,抖开折扇,像足了半个大银盘,闪闪发光,原来这折扇不是普通绢丝麻布做的,而是上等缅铁,锻炼成极薄的扇面,一片一片连在一起。抖开以后,形成了一柄锋利无比的大铡刀。
朱少奇对这柄折扇,下过很大的工夫,耍起来得心应手,灵活无比。
折扇合起来,可以当作是判官笔使用,点、砸、敲、戳,是点穴的利器。
折扇一旦抖开,只要随手几个盘旋,不但令人眼光撩乱,而且出招奇特,沾身则受重伤,如今他亮出这柄钢骨而用缅铁锻淬的扇面,显然是在兵刃上挽回方才那一指破衣的面子。
朱少奇站在那里,神情十分自得,折扇在手中呼呼转了几圈,这才面带微笑地说道:“夏姑娘!如果你能以令尊生命为念,我朱少奇愿意以黄沙集朱家的传家之宝,及时救回令尊的生命,我朱少奇别无他求,入赘夏家圩子,与夏家最杰出的姑娘,共谱连理。”
夏芸姑冷笑说道:“这才是你送解药的真正企图!卑鄙!”
朱少奇不以为意地说道:“窕窈淑女,君子好逑。算不得卑鄙。”
夏芸姑骂道:“是像你这样‘逑’的吗?存心不善,手段卑劣,你那能算是君子?我夏芸姑就算是瞎了眼睛,也不会嫁给你这样卑鄙的人。”
朱少奇说道:“如果你败了呢?”
芸姑说道:“那就等你打败我再说吧!”
她一挥手,秋紫从后面立即递上宝剑。
接过宝剑,呛啷一声,拔剑出鞘,横在胸前的是一泓秋水,那是一柄十分锋利的剑。
芸姑起手一挥,宝剑划出一道光弧,剑尖掠向朱少奇的咽喉。
朱少奇折扇唰声收拢,上抬一隔,叮哨作响之后,他说道:“姑娘!此地太狭,不便于你的长剑施展,我们到外面领教几招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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