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羽冲忙赔笑说道:“于贤弟,你这话可该罚。你们两位和阮、李二位拌嘴,我可没说别的。并且我也不过忘记派二位罢了,我决没有含着别的意思。于贤弟,你既然这样过疑,教俞老镖头多么为难!”说时眼望俞剑平。
俞剑平立刻接声道:“诸位都是俞某写红帖,专诚请来的;我若不推心相信,我就不邀请,岂不更好?”走到于、赵面前,长揖及地说道:“二位要说别的,那就是骂我,我只好下跪赔礼了。……阮、李二位不过就事论事,泛泛地一说。决不会错疑到好朋友身上。得了,二位都看在我的面上吧。”
于、赵急忙还礼,斜盯了阮、李一眼,冷笑道:“俞老前辈,我们不是任什么不懂的傻子。我哥俩本是奉师兄之命,前来给你老帮忙的;现在既有多人怀疑,我们在此实在无味。俞老前辈,我们立刻告退就是了。我们实在有始无终,非常抱愧,但是没法,我们只好对不住老前辈了。”说完,于锦首先迈步,赵忠敏紧跟过来,两人并肩往外就走。
众人一齐相拦。阮佩韦、李尚桐被马氏双雄拉到别屋去了。于、赵二人也被大家推坐在椅子上;两人吁吁地喘气,一言不发。夜游神苏建明和奎金牛金文穆一递一声地劝说:“二位贤弟,小阮是个小浑蛋,何必理他?你要是这么一走,你想,岂不教俞镖头置身无地了?”其余别人也打圈站在于、赵二人面前,七言八语,乱劝一阵,简直把于、赵二人包围起来。两人寒着脸,仍要告退。
十二金钱俞剑平趁空儿睨了姜羽冲一眼,姜羽冲微微一努嘴。俞剑平忙走过来,扯着胡孟刚,分开众人,到于锦身旁,挨肩坐下。面堆歉容,低声说道:“二位贤弟先消消气;咱们是何等交情,决不要听两句闲话,就犯心思。我俞剑平自问血心待友,从来不会错疑过好朋友的。况且咱们又是谁跟谁?刚才阮、李二位也不过是揣测之词,恐怕漏了消息,才这么信口一说,其实是漫无所指的。”又一拍胸口道:“老弟,别的话不说,我们就凭心!二位不是冲着我来的么?我姓俞的可说过别的没有?”
赵忠敏说道:“没有……”俞剑平拍掌道:“着啊!既然没有,二位还得帮忙捧场,刚才这场笑话,就此揭过去。”
于锦愣了半晌叹息道:“大丈夫做事,就求对得住自己的良心。俞老前辈也无须抱歉,我绝不搁在心上。不过,我姓于的无端遭人这么小看,真是想不到的事!”
胡孟刚只听了半句话,立刻大笑道:“对!这话很对,咱们凭的是良心!”
苏建明插言道:“二位贤弟,常言说得好,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。二位既拿俞、胡二位当朋友,咱们还是全始全终,照常办事。”
俞剑平说道:“那个自然,我们于贤弟、赵贤弟两个人最直爽,话表过就完。”立刻冲着智囊姜羽冲叫道:“姜五爷,你是军师,你看着分派吧。他们二位究竟是帮哪一路相宜?是探古堡,还是探半铺村,还是留守苦水铺店房?”金文穆也道:“军师爷这回派兵点将,千万想周全了,别再有漏派的。这不是诸葛孔明点将,要用激将法;这些位全是热肠侠骨的好朋友,不用硬激,就会卖命。”说着哈哈的笑了起来。
俞剑平极力安慰于、赵,却不时冲姜羽冲递眼色。大家都劝于、赵,于、赵二人在面子上似乎转过来了。但是众目睽睽之下,两个人仍然你看我,我看你,肚里似装着背人的话。
智囊姜羽冲夹在人群中,早已看明,佯作笑容道:“这实在怨我。诸位帮忙寻镖,人人争先,个个出力,我竟一时漏派了几位,这才招出来一场误会。我这个军师就欠挨手板。好在彼此都是自己人,话点过便罢,我也不用引咎谢过了,我还是该派的就派。不过,要是我再有遗忘之处,诸位千万给我提个醒。……俞大哥、胡二哥,我看于贤弟的暗青子打得极好,赵贤弟的脚程极快,最宜于踩探。”(叶批:拐弯抹角,早就该打四十大板!然为“引蛇出洞”,又当别论。)
这话还没说完,顿时被于锦听出隙缝,站起来,急急忙忙抢着说道:“姜五爷,我先挡您的大令!”
姜羽冲抱拳道:“于贤弟有何高见,尽管说明。”于锦面视众人,朗声发话说道:“众位师傅!我弟兄二人,奉掌门师兄钱正凯之命,前来助访镖银,不想闹出了这么一场笑话。刚才苏老前辈说得好,日久见人心。我们本当告退,就冲着苏老前辈这句话,姑且在这效力。只要俞老前辈和胡老镖头还相信我们,我弟兄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!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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