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义成镖局的总镖头窦焕如,已与青松道人到火云庄去了。现在镖局的,只有沈明谊、无明和尚和义成镖局的几位镖客。俞剑平、胡孟刚先对无明和尚说了些客气话,跟着向镖局中人打听近日情形。
义成镖局说是郝颖先去了之后,一举一动,被敌监视,很不容易着手。窦焕如与青松道人等昨日才去,还没有回信。跟着吃完晚饭,喝茶休息,把受伤的夏靖侯、叶良栋几个人留在镖局,请医疗治。俞剑平就要马不揭鞍,连夜驰赴火云庄。童冠英道:“俞大嫂不是后天就来么?你怎么不等一等?”
姜羽冲道:“我们的人熬了好几夜,得歇一晚上。还有他们坐车的人,现在还没到,我们应该候一候他们。”
俞剑平心中焦灼,迫不及待。胡孟刚挂念狱中被扣的家眷,觉得既已访知飞豹子身世,就该立赴火云庄;如能抵面一斗,立讨镖银更好;不然的话,便应设法到辽东,搜他的根子去。
俞剑平对众人说道:“依小弟之见,我打算和胡二弟,再请几位,现时就动身;别位可以明早走。我和胡二弟赶到火云庄,恰在夜半,我们就索性乘夜入庄踩探一下。等到白天,咱们的人也到齐了,再登门投帖,拜访那个武胜文。姜五爷,你说这么办,好不好?至于这飞豹子,既知他在辽东开牧场,有名有姓,自然不难究问。我此刻就写信,请这里的师傅们给发出去,托北京、保定的同行,转烦辽东同业代访。”
沈明谊皱眉道:“由江南发信到辽东,往来还不得一个多月?还不如由我们海州镖局,托海船送到烟台,转往营口。山海关的景明镖行,不是跟马氏双雄共过事么?”俞剑平道:“这也可以,我们不妨双管齐下。”胡孟刚道:“好!咱们就立刻办起来!”十二金钱俞剑平便索笔墨,亲自修书。胡孟刚也要写信,姜羽冲道:“胡二哥,你念我写吧。”
无明和尚在旁插话道:“这个快马袁原来是一个开牧场的,他不远千里,跑到这里劫镖,劫的又是盐镖!他不惜身罹重罪,做这等大案,猜想他和俞、胡二位必有极深难解的仇隙……”九股烟道:“那还用说?”胡孟刚急急瞪他一眼道:“你又……”
俞剑平一面写信,一面答道:“是的,是的。这飞豹子一定是跟我过不去,无奈我和胡二哥实在琢磨不出来。”旁顾童冠英道:“这飞豹子的姓名,我们昨天才探出来;明师父刚到,还不晓得,童师傅费心替我说说吧。”
童冠英就移座挨近无明和尚,把昨晚于、赵之事,对无明和尚说了。这无明和尚生得瘦脸长眉,好像个得道高僧,骨子里却是武技超绝、做事狠辣的拳家;他的外家功夫名震一时。他此来乃是过路,被窦焕如挽留住,请他照看镖局。他因听说静虚和尚正助俞、胡访镖,他也要和俞剑平结纳结纳,故此留下了;静虚和尚跟他乃是两个宗派,童冠英却和他很熟;两人当下说得很热闹,可是一句出家人的话也没有,完全说的是江湖勾当。(叶批:又下讽笔。)
不大工夫,俞剑平把信写好,投笔站起来道:“这时刚起更,胡二弟,走吧!”跟着姜羽冲也写好了信,各信都由俞、胡、姜、马等人共同列名,交给义成镖局的人,烦他发出去。
外面人已将鞍马备好,点着灯笼,兵刃、暗器也都检点了。俞剑平拉着胡孟刚,对无明和尚说:“明师父,火云庄的子母神梭武胜文和这劫镖的飞豹子袁承烈,一定素有认识,交情很深;现时飞豹子或者就在火云庄。……”
童冠英道:“这些话我都对明师父说了。俞大哥的意思,是要邀明师父一同去,是不是?我已跟他说好了,他说我去他就去;我自然是去。姜五爷,你快派人守卡子吧,我们一僧一俗,今晚陪俞大哥到火云庄去一趟。刚才听沈明谊师傅说,郝颖先他们就住在火云庄药王庙;明师父去了,更方便。别耽误了,谁去谁留,快点安排,咱们立刻出发吧。”
姜羽冲对胡、俞说:“就是这样,请松江三杰夏靖侯二哥留守宝应县,就便养伤。请夏建侯大哥、谷绍光三哥,暂守东路卡子。俞大嫂来到时,这里已经备好了公馆,再请留守的人赶快送信来。”
松江三杰本不愿意留守,俞剑平一再拜托道:“三位已经很受累了,守卡子也是要紧的事。”又道:“贱内若到,可以问问她有什么事,就教她赶快转赴火云庄,不必在这里耽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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