尺八无情箫(122)

2025-10-09 评论

    “没有,萧爷,这么说,您是一定要插手了?”

    “从一离开师门,踏入江湖,记得家师兄就说过一句话:进入江湖,就等于湿手插在面缸里了——。”

    混江龙虽是粗人,也知道一对情人正在难舍难分之时,由于他的到来而又要暂时分开,内心不安,在一边直搓手。

    “萧爷,您要去湖南,可需要在下随侍在侧,听候差遣?”

    “多谢,混江龙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此番前往,连我自己也要见机行事,带个人极为不便,可惜我的称手……”

    “萧爷,事有凑巧,在江中发现两位在船上相拥亲昵,不是有意窥人隐私,却正好在水底接住了你的丢弃的玉箫……”自衣袖抽出玉箫递过。

    萧奇宇手抚玉箫,才不过数日分离,却倍觉亲切,这管玉箫陪他度过了多少险阻或危难,陪他涉过多少名山大川,穷山恶水,如今想来,即使要退出江湖,也大可不必把它投掷江中,任其蒙尘淤埋污泥之中。

    “混江龙,谢谢你!你真是一位有心人。”

    “萧爷,你别客气,为你作什么事我都愿意。萧爷,你何时离开这儿?”

    “混江龙……”他又怔忡了好一会才说道:“要去就是今夜……”

    “萧爷,我告辞了……”兜头一揖,转身窜掠,消失于林中。而尺八无情,却木然地兀立林中达几个时辰之久。

    这回船上,司马环翠已睡,眉梢嘴角上还噙着甜蜜的笑意。吴奶奶向他点头致意,不敢出声,怕惊醒了司马环翠。

    萧奇宇的决定,几乎被这温馨幸福的景况所击溃,就此留书离去,是何等残酷?如当面向她说明,最迟三四个月可返,再也不会离她半步。然而,承诺太多即滥,况且这诗内所言,笼统不详,叫她如何能信?

    在吴奶奶和环翠来说,稍为驳辞,他即将无言以对。然而,他却知道,这不可驳辞的事件之中,隐藏着太多危难与杀机,即使仅仅为了“快刀沈”,也不甘功败垂成,袖手不管。

    于是他立刻留下了一封委婉的长信在环翠枕边,黯然离开了这条载满了幸福与欢娱的小船……。

    洞庭湖四周有滨湖十县,是道道地地的鱼米之乡,有所谓“湖广熟,天下足”的说法,其富庶可以概见。所以在春耕之前,秋收之后,总有些跑江湖的到此捞几文。

    大约是未末时分,日头已偏西,秋老虎的余威仍在。“匡……”一阵锣声之后,不到半盏茶工夫,“太仓粮行”大门前,马路对面的晒谷场上已聚集了很多人。

    敲锣的人边敲边喊,说道:“各位乡亲……请让一让……请再退后三步……场子小施展不开……要看道地玩艺儿……还要再退三步……。”

    “匡匡匡……”

    “前面的人往后挤,后面的人往前推,个子矮的希望脖子能比别人长一点。乡下人,尤其没出门过远门的人,所能见到的声色之娱,不过是酬神赛会唱大戏、端午的龙船、元宵的烟火,数年难得一见的皮影戏,以及打得结棍,看得过瘾的卖艺或卖膏药的。

    乡下人所能开的眼界,如此而已。

    场内“唏哩哗啦”地响着,带着劲风的三节棍,每向人墙附近地上砸出一棍,人墙就向后退一步。其实大可放心,人家的三节棍极有分寸。

    敲锣的是个精瘦干瘪的小老头,一身皂色衫裤,腰扎皂色宽带,带上掖了一根旱烟管,眼小而圆,黄澄澄的眼珠子精芒四射。

    抡三节棍开场子的,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,约三十岁左右,赤着上身,臂上的肉老鼠,跳跃流窜不已。

    另外一个,那就是最受人注目的妙龄小女子,十六七?十七八?也许二十郎当岁。反正女人的年纪很难估计,尤其是年轻的女人。

    酱紫丝布衫裤,本就十分合身,小蛮腰上扎着一条紫色绸带,这么轻轻一勒,嘿!丰隆的双峰和浑圆的臀部就更加惹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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