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什么比我们罗家更大的麻烦吗?”
“大嫂,虽然不比府上的麻烦大,如小弟不出头,后果就不堪设想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河南一家兵器铺子被人家放火烧了,说是由于为人制造的一批兵器不合规格,如我不出面,在一年以内,要把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内的数十家兵器铺子给我烧光……”
“好狂的口气!这是什么人?听口气似乎颇有点势力,绝不是独来独往的角色干的。”罗老太太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就不便强留你。早知有这件事,你也不一定非到明天去不可。”
“既是为了拜寿而来,总要明天在寿堂布置好拜过之后再走的。”
这一段话,都被罗老太太暗间中的姨妈王老夫人全听到了,王老夫人内心有了计较,决定寿日过后再谈这件秘密。
三更正。
一只大鸟如一支黑箭,射入小金雀屋中。
小金雀的窗子、不分昼夜老是开着的。这下子隐在高处阴影中的韩、吴二人可紧张哩。韩七说道:“老吴,我的眼没花吧?刚才是不是一只鸟……”
“是,错不了!只不知是一只什么鸟?”
“飞到那个院落去了?”
“娘的!这要靠近看才知道呀!”
“老吴,你在这儿看着,我过去认认院子!……”韩七掩过去一看,是小金雀的院子附近。
这大宅屋宇重重,千门万户,在高处监视,如是一个院落较易辨认,而小金雀住的只是两间小屋,这就不敢确定了。
韩七暗中打量,不由焦急,心道:“你姐!要是白天嘛!一眼就能看出那鸟飞进那个屋子,深夜黑不里黝地……”
就在这时,他忽然听到小金雀和人说话的声音,对方的口音有点细而嘎。他只听到一句“大溪皇庄”但又重复了一次。
小金雀重复了一句,对方又说道:“记住!献寿桃……献寿桃……”
韩七直搔头皮,这是什么意思?但他此刻已经恍然大悟,对方说话有点嘎音,但很清楚,那是九官鸟说的。
鸟说话不论如何像人,如何字字清晰,但它们不会扬抑顿挫,差不多每个字都是那么大的声音,扁毛畜牲毕竟是扁毛畜牲。
韩七大喜,正在念着:“大溪皇庄,大溪皇庄……记住!献寿桃……献寿桃……”
就在这时“卜”地一声,大鸟自窗中飞出,在屋面上贴着屋脊一个转折,忽然又不见鸟了。
在近前自然看不见大鸟飞到何处去了,韩七立刻又回到吴大舌头身边,急急问道:“老吴,鸟呢?”
“娘的!你在近前监视,却来问我。”
“你姐!我在近前更看不清才来问你呀!”
“老韩,刚才只看到那大鸟自那屋中穿出,在屋面一翻身就不见哩!好像并没有飞远,更没有飞出罗家大宅!”
“老吴,咱们可是受人之托,要是连这么一件事都办不好,那可真是搭浆、缩水还褪色哩!”
“老韩,这样吧!这次你在这儿看着,我去看看,好歹我看到那只鸟往那个方向翻过去的……”
在此同时,大庆班住的那五间房子中的戏子大多已入睡,只有三个人没睡。那就是当家武生、一个花旦和一个武丑。
这工夫忽闻后院“喇”地一声,似乎有人上了树。当家武生一按床头,人已贴在后窗上面。
而武丑已自后门窜了出去。那花旦伏在后门内没动。
武丑在树下仰着头说道:“下来吧!老兄,听戏,要等到明天,偷东西,老实说,一个穷戏班子,怎么凑也凑不出一百两银子来!行头嘛!是值几文,可是你又搬不走……”
那知这时这棵一围粗的大树,突然抖动起来,不但枝干颤抖,粗大的树干也在抖,以致树叶纷纷洒落。要知道未枯的树叶是很难抖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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