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戏后,自然免不了“跳加官”,两位老太太打了赏,第一出戏快完时,罗老太太这才回宅休息,大媳妇也趁机陪老太太回宅。
林燕要扶老太太,罗夫人说道:“燕儿,你们年轻人最喜欢热闹,你就留下听戏吧!由你大嫂陪我就成了!”
林燕乐得自由一下,说道:“谢谢老太太……”
孙继志各处走动,他最操心,甚至有时还上后台看看。萧奇宇也差不多,东走走,西看看,但状至悠闲。
此刻他踱回大宅刚到第二进院门,只闻吴大舌头在第二进西跨院内不知对谁在吹牛说道:“放心!什么鸟事也不会发生……”
对方说道:“老吴啊!有你吴大侠在,那个毛贼不开眼敢来找倒楣?”
“老方,你也不要讽刺我吴大舌头,告诉你,咱们府上有位剑仙!”
“剑仙?在那里!你别他娘的吃胡湝拉席子——胡编啦!”
“怎么?你不信?扣米斗的事你忘啦!”
“那也不是剑仙,剑仙嘛!虽没见过,必是手一扬,白光一闪,取首级于百步以外……”
“对对,就是那样,手一扬,碧光不是白光,一闪而出,再一拉手,碧光一闪而回没入衣袖之中。可不是我说俏皮话,刀快不怕脖子粗,就凭你方大护院这把手,一二十个,就那么碧光一闪,保证人头落地,而且刀口以下脖子上要留几寸膘就留几寸,分毫不会差……。”
姓方的大笑说道:“吴兄见过这位剑仙了?”
“当然了!他还拍拍我老吴的肩胛说道:‘吴老兄,你要是遇上明师,必是武林高手一个,就看你那套小洪拳打得虎虎生风,就是个练武奇才。’”
姓方的说道:“吴兄可否给咱们引见这位剑仙?”
“当然可以,不过要过几天才成。而且还要马上开始斋戒,因为剑仙就是半仙之体了啊……”
萧奇宇苦笑着摇摇头返回屋中。
裴茵茵盛装而淡抹,已坐在迎门椅子上。
萧奇宇很怕和她照面,说实在的,他目前已不太怀疑她,却有点怕她。这是因为,他知道自己并非无情,甚至比任何人的情感还丰富,他不是圣人,他的触角也极灵敏,知她已撒下了无形的网。
“有什么进展吗?尺八无情大哥……”
“这算什么称呼?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!”
“你比我大九岁,叫声大哥不应该吗?”
“茵茵姑娘,我必须提醒你,我有那么一位条件不算太差的人儿,在漓江之畔等我……”
“你不必提醒,我随时也在提醒自己,说:裴茵茵哪!你可别忘了!漓江之畔有位司马环翠姑娘,人嘛有如天仙下凡,用情之痴,也堪称天下无两,一场相思病差点香销玉殒……”
“得,得哩!茵茵姑娘,咱们言归正传吧!据我所知,你姑姑门下已混在大庆班之中,今天必然下手……”
“八绝大哥,可知他们如何下手?”
“你到底是知不知道他们混入戏班之中了?”
“知道。”
“谁?”
“至少有以火器成名的二弟子司马钦吧!”
“高明,你是何时知道的?”
“司马钦养了一支九官鸟,近几天那支鸟在宅中飞进飞出,不就明白了吗?”
“嗯!果然了得!可是在今天这凶险的日子里,知道这些还不够吧?”
“八绝大哥知道的多就够了!可以谈谈吗?”
萧奇宇笑笑说道:“遇沈默不语之士,且莫输心;见悻悻自好之人,应须防口。姑娘自非上述两种人,但今日之事,与令姑姑有关则无疑问,在下如何推心置腹?”
裴茵茵笑笑说道:“恶忌阴,善忌阳,故恶之显者福浅,隐者祸浅,而善之显者功小,阴者功大。此大致近乎蒲松龄考城隍联语所云:‘有心为善虽善不偿;无心为恶虽恶不罚’的境界。我目前也不知道,司马钦及林枫为何前来捣乱,但我敢以人格担保,绝非我姑姑唆使。而且诚信我姑姑采药疗疾,尚未返回荆山。极有可能,司马钦和林枫被人胁迫或利用。我不妨再重复一遍,如我要对罗家之人不利,老太太和罗老四早就不在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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