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漆小圆桌,漆得光可鉴人。茶壶是紫泥描金,茶盏是洁白如玉。从壶里倒出的茶,淡绿如新,更有一丝淡淡的香气袭人。
萧奇宇大为赞赏,他深深觉得:今天此刻的南湖是他一个人所有,满眼烟雨,满怀舒畅,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使他鸢飞鱼跃、海阔天空。
他浅浅地啜了一口茶,齿颊生香。
像这种茶,如果牛饮,真是对茶的一种亵渎!
虽然如此,他还是忍不住连饮了两口,连声赞道:“真是好茶!”
这话刚一出口,楼梯上有脚步声,两位年龄约在十八九岁的姑娘来到楼上。
湖上没有船影,不知道这两位年轻的姑娘是来自何处。
萧奇宇自然不便多问,更不能多看,放眼南湖烟雨。
没有想到这两位姑娘,却是径行来到萧奇宇的桌子旁边,盈盈地向萧奇宇行了个礼。
萧奇宇—怔,还没有来得及问话,两位姑娘已经莺声燕语地说道:“婢子拜见萧相公。”
萧奇宇大惊,不觉脱口问道:“两位姑娘知道我姓萧?”
两位姑娘其中之一,抿嘴笑道:“萧相公人称无情,自诩八绝,是武林中的名人,婢子虽然愚欹,却也久仰大名,那里会不晓得。”
萧奇宇皱皱眉头,他感到意外,但是,他仍然很客气地说道:“姑娘把话说谬了。我自姓萧,是错不了的。但是,既非无情,更无所谓八绝,我想姑娘是认错了人。”
另一位姑娘接口说道:“萧相公!你还没有到嘉兴之前,我们就已经扫榻以待了,怎么会认错人?今天我们是专程前来南湖恭候大驾的。”
萧奇宇此刻心里有了警觉,因为人家早在很远的地方,就已经盯上了,这究竟是为什么呢?
他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,只是问道:“两位姑娘怎么称呼?如果说两位专程在这湖上烟雨楼相候,请问有何指教?”
先一位姑娘说道:“我们两个都是伺候人的婢子,说出名字,萧相公也未必知道。”
萧奇宇问道:“贵上是那位?”
那位姑娘说道:“敝主人说,请萧相公到了我们的住处,自然互通姓名。萧相公?请吧!我们有专用船只,在楼下岸边相候。”
萧奇宇立即说道:“对不起,我来南湖烟雨楼,是游览风景,并没有准备访晤朋友。况且贵主人与我并无友谊,不便前去拜见。请两位代我向贵主人致意。”
那位姑娘微笑说道:“虽然我们的邀请,是属冒昧,萧相公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,又未免太过无情。”
萧奇宇笑笑说道:“姑娘!你方才不是说江湖上人称无情吗?”
另一位姑娘也微笑着说道:“萧相公!南湖烟雨楼是没有人在这里卖茶的,今日茶座是我们专为萧相公所设……”
萧奇宇是何等人,一听此话,立即沉下脸说道:“姑娘!你的意思是在这茶里面做了手脚?”
那姑娘说道:“尺八无情,是江湖上的一条游龙,岂能随时任意听人差遣传呼,就是诚心邀请,也不见得能够赏光。所以,不得不稍弄手脚。但是,这只是表示我们邀请的诚心,别无坏意。”
萧奇宇没有等话说完,闪电一伸手,“怒龙伸爪”一把刁住那位姑娘的手腕,厉声叱喝问道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
那位一点也不惊惶,倒是展颜一笑,说道:“萧相公!趁着现在你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消失,你自己不妨运用功力,搜查你的内腑,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?然后我们再说可好?”
萧奇宇瞪她一眼,稍停,他果然松下她的手腕坐在椅子上,默察体内,很快功行一周,睁开眼睛说道:“你们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行事?我萧奇宇在江湖上从来不结生死的仇家,你们这样做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那位姑娘此刻已经收敛起笑容,正色说道:“萧相公!你八绝之中,医道最高,你应该知道,在你的体内那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,一个时辰之后,毒性发作便无药可救。萧相公!你空有医世回春之手,却解不了此刻体内的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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