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时已迟,那时实快。沈敬山倏地一个翻身,刀光划了一道闪电大弧。蓦地刀锋一收,人又回到原来的地方,冷冷地说道:“你们已经没有再练十年的机会了。”
话音刚一落,左右二个人,翻身倒下,两柄弯刀,摔倒一边。
沈敬山站了一会,从地上找到自己的刀鞘,缓缓地纳入刀鞘,走回到屋里。只见女儿陵燕扶着母亲站在门里,户外的月光,照到葛紫燕的脸上,显得是如此的苍白。
沈敬山将刀交到左手,搀扶着妻子回到房里。
葛紫燕颤抖着问道:“敬山!他们是……”
沈敬山长叹一声说道:“一个寻仇的开始罢了!”
葛紫燕急得眼泪都出来了,颤声问道:“你是说他们还会有人再来?”
沈敬山扶着妻子,注视着她,说道:“紫燕!一个江湖客注定是不能成家的。当年我妄想从你这里获得安静,我也努力这么做,结果我的妄想落了空。我错了!是我连累了你们。”
紫燕哭道:“敬山!二十多年的夫妻,还说这些做什么?”
沈敬山摇摇头说道:“我白天说过,上苍已经待我不薄,给一个江湖浪子十余年的安静生活,我还奢求什么?如今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,才接着说道:“今晚的事已经过去了,睡吧!明天再做商量。”
这一夜是叫人难以入睡的。
葛紫燕辗转反侧,直到黎明将晓,才迷胡睡去。
突然,听到女儿陵燕一声惊叫:“娘!不好了!”
葛紫燕醒过来,只见满窗阳光,女儿站在床前,满脸惊惶和泪痕,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。
女儿陵燕流着泪说道:“娘!爹他……”
葛紫燕惊吓得人都软了,抖索着手,从女儿手里接过那张纸。
上面写着:
“紫燕: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,还有我们可爱的女儿,我实在不忍心走,不忍心离开你和女儿!
但是,我已经没有办法过一个安宁的生活,至少我应该为你留一份安宁。
记得我说的吗?一个人一旦涉足江湖,就很难摆脱。他们找的是我,要的也是我,我再投身江湖,就可以让你们获得安祥和平静。所以,我只有走。
我再说一遍,我是舍不得离开你们,十余年的田园之趣、天伦之乐,我是多么想继续下去。但是,我不能。有人说: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是不错的,我是一个江湖客,至少我曾经是一个江湖客,我如何能以躲避换取安宁?那是不能的事。
江湖上再度出现快刀沈敬山。你们母女就可以过平静而又安祥的生活。这种交换,应该是值得的。
女儿陵燕要多听母亲的话,要多侍奉母亲。我走后,明天就搬家,迁居一处,安享田园。
当快刀沈敬山消酬了所有的恩和怨,我会回来,而且永不离开。
敬山留书”
葛紫燕凄厉地喊叫:“敬山!”
在这一声撕裂心肝的叫声之后,喷出一口鲜血,人晕倒在床上。
窗外的阳光随着女儿沈陵燕的哭声,都显得是那么的淡然无力。
两匹马跑着轻快的步子,逐渐跑向庐山之麓。
萧奇宇在后面有一份不安,问道:“陵燕,你说你搬了家,留下了佣人侍候你母亲,这……这件事你不觉得太过……陵燕!我不是责备你,我只是说了,把一个有病的母亲,留在家里,是不是欠妥?”
沈姑娘叹口气说道:“萧叔叔!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,一个做女儿的怎么能够撇下生病的娘,而自己远走天涯,那是多么不孝啊!可是,娘的病是因为爹的出走而起,只有将爹找回来,娘的病自然会痊愈。再说,爹出走的理由……”
萧奇宇说道:“不要怪你爹,他是不得已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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