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音阁十二月之花(2)

2025-10-09 评论

    什么花能有七彩的颜色,什么花能将华丽尽写在瓣中?当古希腊人带着铁马秋风远征波斯,看到鸢尾花那流丽的姿态时,他们顿时以为这是虹之女神的感恩,将带给他们胜利的喜悦。所以他们孤旅带回的,不仅仅是胜败与杀戮,还有这种像彩虹一样的花,并被永远培植下去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英雄的时代,赫拉克勒斯,阿卡琉斯,奥德修斯,吕阿宋,在用武力及智慧驰骋着;那是个神祗的时代,宙斯,雅典娜,阿弗洛狄忒,阿波罗,在用虔诚及任性统治着。一连串战歌与赞歌,留下一串串火焰般的名字:战神,酒神,胜利女神。那并不仅仅只是对神祗的尊称,同样灼烧的,是一个个伟大的凡人。

    黄金与白银,青铜与黑铁,陨落的与上升的,神祗与凡夫俗子,这一切有没有差别?

    或许缺少的只是锻造。

    但彩虹是不需要锻造的,它需要的只是仰望。然而,在山之巅、天之涯,无人仰望的彩虹有多少?它们在残褪,在孤独地以守候的姿态凋谢着,从七彩而褪为无人注意的洁白。但洁白,也许才是彩虹最真实的颜色,而神祗本为凡人。

    所以,白色的鸢尾尤其绚烂,宛如虹之女神艾黎斯陨落的一滴眼泪,在淡淡地盛放着。七彩的花圃宛如命运交响曲,自由的流泻让它夺目无比,但白色,只是淡淡的,在无人瞩目的角落里,静静地默守着自己的那份人生。

    那份也许注定不会绚烂,没有万种瞩目的悄然人生。

    但我的泪,也在这一瞬间落下,因为七彩会让激动的心跳跃,但淡然,却触发了我的感动。那淡然的绚,开在我无人关怀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就算永远在光环与欢呼中,每个人的心也都有无人关怀的角落的,那里,会盛开着一朵淡然的鸢尾,是消褪完粉黛的虹之女神,拒绝华丽的拜访。

    就宛如在光辉的华音阁中,有着一位淡然的少女,或者她就是卓王孙无人关怀的角落,是他褪却七彩繁华后,可静静相守的一份从容。

    她的名字叫步小鸾,是我的白色鸢尾花,不需骏驰彩笔的一点,只要静如晕波的轻轻守候。

    这也是个英雄的时代。

    有时我在想,丹真是个什么样的人?她有着什么样的思想、什么样的感情?

    虽然她是由我一手创立的,由我的笔一点一点跃然于这个世界上,但我却无法回答。这个骑着青驴的白衣女子,永远是那么寂寞地走在无人的古道上,她已经脱略了我的掌握,有了她自己的意志。

    我无法用一句话,甚至一篇文字来形容她。也许,像她这样的人物,最后在世间流传的,就是一首歌谣,一个传奇。所以,我在搜寻着,适合丹真的歌谣。

    十一月的肖邦,十一月的发如雪,十一月的丹真纳沐,忽然就出现了。但《发如雪》,属于周杰伦的凄美爱情,而丹真,却是诸法成空的寂寞。于是,我要用这同样的旋律,为她填一首新词,在这深深的雪色中,让她永远静立下去。

    丹真从不曾关怀过自己,她心中所驻,无非众生,无非法。然而她终究也只能身化飞雪,释法而去。

    法如雪。

    但愿在这重重的梵唱中,她不会再寂寞

    雪莲·丹真·法如雪

    菩提泪,

    洒碎轮回。

    天雨花,

    说末世的慈悲。

    是谁开启碧城台

    舞万世劫灰

    月轮霜

    羽衣云裳

    蓦回望

    叹红尘夜未央。

    亘古寂寞染乱红妆

    谁听梵唱

    佛说那诸行最无常,

    万法如落雪终成水

    化不去千年的伤

    如是我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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