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是一个石头人,也会被烧成酥的。
她下了床,直立着,慢条斯理地穿衣服,每一动作,都带起吞噬人的波澜。
这种阵仗,宫燕秋别说看过想过,连梦都没梦见过。
他不是石头木块,他是十足的男人,他刹那间的感觉是天旋地转,全身在燃烧,会使人发狂的冲击。
"格格格格……"野山花荡笑起来:"浪子,你连看都不敢看麽?我看你还不够格把浪子当外号。""现在是不想看,并非不敢看。"基于男人的自尊,宫燕秋不得不这么勉强辨白。
"你怕引发了心火,坏了你练的功?"
"不错!"突然的冲击是会使人暂时感到难以承受,但定力和潜力的道德观念是最强后盾。
宫燕秋已镇定不来,要是轻易被一个邪荡的女人击倒,就不必再自命真武士了。他正眼望着野山花,淡淡一笑,显示出他的不凡。
"浪子,你的确很可爱!"衣裙已经快穿整齐,那些不能让人看的部位也隐去了,身段又回复了含蓄的诱惑。
"姑娘更可爱。"宫燕秋完全回复了正常。
野山花穿好衣服,步近妆台梳理了一阵。
"浪子,你说你正在练一门奇功?"
"是的!"
"要多少时间?"
"快了,大概还要一个月,当然,也许不需要那么久。"宫燕秋信口回答,像煞真有其事,内心却感到好笑。
"一个月?"野山花手指点腮沉吟。
"姑娘认为时间太长?"
"晤!"野山花步近宫燕秋身前:"浪子,我想……练功是不能分心的,我送你回原来的草屋,一个月之后我再找你,怎么样?"练功是句假话,宫燕秋刚刚接触到情况,端倪初现,他当然不愿意离开这虎狼狐鼠汇聚之穴,但又不能不答应。
他疾转了一下念头,目前可不能动任何声色,主要是能抓牢野山花,事便有可为,欲速则不达,反而坏事。
"好,那最好不过。"
"我现在就送你去!"
"走吧!"
又回到草屋。宫燕秋忽然觉得这草屋变得十分亲切。半天一夜之隔他象是在地狱中待了一年。
但他还得改办法再去,因为要办自己的大事。即使是真正的地狱,还是非去不可!他十分有幸能抓到野山花这一条线索。
他检视厨房,灶灰还是温的,菜饭还有剩余,这表示有人用过。但用的人是金剑杀手还是紫薇就不得而知了。
前后巡了一遍,不见人踪,他坐回屋里。
想到紫薇,他有一种失落和幻灭的感觉。在两人相处的日子里,他对紫薇的感情若隐若现,当他体会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浅时,她却走了。
她早已名花有主,而名花的主人,竟然是冷血杀人的金剑杀手,他为她哀叹!
从紫薇,他想到她的姐姐"复仇使女"春如儿,一个从骨子里就美出来的人间绝色,她为了成全妹妹而退身,却不知道妹妹已心有所属,如果她早知道,事情的发展便不会如此,结局也会两样,而今伊人何处?斜阳照进了草堂。
外面的松涛盈耳。
宫燕秋忽地想起山腹黑狱里那无名的囚犯送给他的布片,他之所以被囚禁,便是因这布片,它会是什么?他从贴里取出布片,展开。
长宽不到两尺,绸巾,质地很好,但却是双的,以布边来看,是从旧衣服上切下来的,这会是珍宝么?这是他刹那间第一眼的反应。
第二眼,他看出蹊跷,布上有图有字。
武林人的敏感,是藏珍图一类的东西么?定睛细看,最前面是一行大字:成了克之"登其峰而造其极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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