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对,就是……他来了。"店小二端了壶酒进房。
"先生,这是小的特地到东街打的一壶好酒,孝敬您,聊表点心意。"说着,把酒壶放在桌上。
"谢啦!,小二哥,我有话问你。""先生有何吩咐?""今天二先生要你送一张字条,有这事么?""有这回事。""送到什么地方?""这……"店小二立即变了颜色,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,支晤了一会吞吞吐吐地道:"这……二先生叮咛不要随便说,既然是先生问,小的……不能不说,是送到大街上交给一家南货店的老板。""大街上……南货店?"宫燕秋喃喃自语,心想:那神秘的大宅院会是南货店,就在大街上?不可能!轿子折腾了那么久,少说也在十里之外,似乎还经过荒野,难道是对方故意绕圈子?"南货店很大么?"宫燕秋又问。
"小店一间。""噢!这……"宫燕秋深深一想,"字条没有加封,你一定看到了,上面写的是什么?""先生为什么要问这些?""好奇而已!"紫薇皱了眉,她意识到事出有因。
"先生,小的……看是看到了,是偷看的,这事要是让二先生知道,小的就别想在襄阳生活了。""不要紧,我们不说,谁会知道。""嗯!这个……"小二低头想了又想,终于咬牙道:"其实,很简单的几个字,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上面写的是可能关系推元反下面一个字小的不懂,后面四个字是不宜留难,就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。"宫燕秋脱口道:"推元反戕!"小二瞪眼!
紫薇也瞪眼!
宫燕秋立刻想到了普慈庵发生的怪事,先是有人被杀,看似是自戕。守庵的妇人失踪,接着来了武林判官,要完成未完成的杀人买卖,剑拔弩张之际,一向仅属传闻的蓬莱三翁之中的"铁头翁"突然现身,指出看似自杀的汉子是死于推元反戕心念之中,向小二挥手道:"小二哥,你可以自便了,没什麽事。"小二迟疑地退了出去。
"浪子,你到底是弄什么鬼?"紫薇大声问。
宫燕秋没答腔,心里在苦苦地想:二先生当时并不在场,他怎么知道推元反戕这档事?照字条表面解释,他怀疑自己与推元反戕这门失传功夫的门人有关,所以才有不宜留难之语…"浪子,你怎么啦?"紫薇似已动了火。
"我……没什么!""你不肯说拉倒,反正我们之间谈不上交情,从后各走各路!"紫薇似赌气地灌了一杯酒,嘴翘得老高。
"不是,紫薇,你先别生气,我告诉你。"宫燕秋陪了个笑脸,"我这次出诊,病家很古怪,把我限制在客房里不许走动,到今天最后一次施行针灸之术,对方忽然接到一个字条,立刻送我回店,所以你一提到二先生送字条,我便想到这个中有文章,因为请我去的是二先生。""是这样,怎不早说!"紫薇脸色缓和下来。
"先我没想到这一点。""你去的不是谷家?""天知道,轿子是被遮住的黑轿,抬了很久,停轿时又在内院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。""算了,反正人己经平安回来,喝酒吧!"紫薇代宫燕秋斟上店小二刚送来的所谓好酒,自己也斟了一杯。
宫燕秋喝了一口,点点头表示的确是好酒。
紫薇虽说不提了,但他的心并未松开,这整个的事件太古怪了,他告诉紫薇的,并非全部事实。
二更初起,两人酒意到了八分。
八分酒意的人,人就有些飘飘然了。
灯光,酒意,紫薇的神色显得更艳更野。
俗语说酒能乱性,宫燕秋不是喝了酒会乱性的人,但任何人在喝到了八分醉的时候,多多少少跟清醒的时候是有些不同的,在情绪的表露方面,不会有太多的顾忌,动于中则形于外。
现在,宫燕秋便是这样。他呆呆地望着这野艳少女,静夜,客邸,一男一女杯酒相对,能无动于衷么?"为什么要这样看我?"紫薇偏起头,眸子飘起一层雾,蒙蒙的水雾,她似乎突然消失了野性,变得很温驯,红艳艳的双颊像盛开的花瓣,充满了女性的诱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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