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薇毫不迟滞,不知用的是什么身法,闪过了剑锋,直逼对方身前,像是对方故意给她留的空门。
"哇!"地一声惨叫,紫薇的手停在对方的心窝位置。
同一时间,白净面皮发剑攻向官燕秋,金铁交鸣声中,白净面皮倒退了两步,正好退到黝黑汉子的身边。
"啊!"半声嗥响。
紫薇的手按在白净面皮的背心,紧接着黝黑汉子栽了下去。
白净面皮两眼瞪的老大。脸孔扭曲,胸部上挺,一阵痉挛,歪了下去。
紫薇的手还没收回。
"呀!"发出惊叫的是宫燕秋。
他发现紫薇手中的杀人利器,既非短剑,也不是匕首,而是一把八寸长短裁衣用的剪刀,用剪刀作兵刃武林中前未之闻,剪刀并没列入武器之林,的确是邪门。
紫薇好整以暇地在尸体上擦去了剪刀上的血渍,然后藏在衣袖里,吐口气,眸子里凶光黯了下去,望着宫燕秋道:"浪子,你不怪我杀人了吧!"宫燕秋无言以对。
这两名汉子的行径确是可杀,他自己不久前才说过,江湖人不杀人便是被人杀。如果他责备她手段太残忍,便等于打自己的嘴巴。
因为这两名汉子已经起意杀人,所以她之杀人变成了自卫。
他徐徐回剑入鞘。
"浪子,我们该走了?""我看你还是请便吧!"宫燕秋冷漠地回答。
"你不屑跟我一路?""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。"紫薇深深望了宫燕秋一眼,再不开口,转身离去。
宫燕秋望着她娇健中带着婀娜的背影,心里在想:"可爱的女人、可怖的复仇使女、到底是什么来路?看她的身法手法,功力已可列入一流中的上流,为什么会选剪刀作为兵刃呢?呆了一阵,宫燕秋步离现场。
到了凉亭边,三匹坐骑仍在原地不安地踏着蹄子,有马在,死者定然会被他们自己人发觉,不愁没人善后。
于是,他坦然上路。
日头已经偏西,余威仍在,但已不若午间逼人。
他没什么急着要办的事,所以不必赶路,缓缓徐行,不过他的内心是沉重的,他毫无把握能完成所负的使命。
但这使命却又非完成不可。
路上的行人已多了起来。
突地,一声惨叫从不远的林子里过来,声音不大,而且极短暂,非练武的人不易察觉。
但宫燕秋却听得极是真切,他心中一动,转头朝惨号声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,他不想管,但又管不住好奇之心。
尤其他敏感地想到了分手不久的杀人者,莫非…心念之中,他离开大路朝林子奔去。
刚刚踏进林子,一瞄,登时双目尽赤,杀机上冲。
□□□□林子里,紫薇背靠树身站着,她脚前躺了个人,上半身已被鲜血染红。月白色的僧衣一眼便可看出是个女尼,看样子己是尸体。
宫燕秋逼进前去,被杀的果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妙龄女尼,这使他立即想到普慈庵的血案。
赤红的双眼,直照在紫薇脸上,咬牙道:"出家之人与你何怨何仇,居然赶尽杀绝,一个也不放过"紫薇蛮镇静的,娇艳如花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,尖挺的鼻子一皱,道:"浪子,你像是阴魂不散,专找我的麻烦""我问你为何又杀人"宫燕秋寒声喝问。
"除恶务尽"紫薇微点着头,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。
"她恶在何处?""要是我不说呢""那我就要真正地除恶。"宫燕秋的确起了杀意。
紫薇"咕"地笑出了声,偏头打量了宫燕秋几眼,撇撇小嘴,意似十分不屑,慢吞吞地抬手朝旁边一指,道:"你何不去问问她"宫燕秋顺着她手指望去,意外地吃了一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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