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门柔道:“放心吧!我们何大哥智勇双全,有他同行决无差错。如见令弟所行不对,就是不能劝止,也当独自先回。”
纪雯笑道:“如今不到,说不定是令叔不肯回转,三人见面谈得投机,这边无事,今晚就留在那里了。”
这时那数千族人,大半酒酣肉饱,天性现露,纷纷拍手唱起情歌,倒也自成音律。唱着舞着,渐渐几对一群载歌载舞,由崖西南面道上缓缓走了去。
月明之夜,遇到这种奇情异景,端的是柔情蜜意,令人心醉。纪雯等三人见时辰已到,就带着土著妇女芹芹顺崖自南下去,由树后绕过谷口取道奔向了铁锅冲。
再说何笔,本来就性高气傲。几年江湖生涯,使他变得谨慎多了。在三女说笑间,决计独探铁锅冲,偏巧大锤凑趣,也和他同是一样心意。见他跟来,巴不得有他同行,多一能手相助。于是两人一拍即合。他们没有往蜈蚣峡口去,而抄险要捷径翻山越岭,攀藤过崖直奔铁锅冲。
他们起身时还早,日色刚刚偏西,走到路上何笔问起铁锅冲的形势虚实。
哈大锤笑道:“如在平日,我也不敢去,只因今日有娃子送信,那娃子已和孽龙拉拉变了心,叫我们设法报仇,她作内应。能和她刺死孽龙拉拉更好,即使被他们擒住了,也可以说是前去到蜈蚣峡口赴宴的。”
何笔笑道:“你知那娃子的话可靠吗?”
哈大锤道:“不会错的。”
二人一个是练就的内外功夫,身轻行速;一个是久惯攀越险阻,捷同猿鸟。虽然山道难行但并未放在心上。他们步履如飞,日落黄昏之时,已离铁锅冲不远。
此时,哈大锤忽然道:“时候尚早,冲内的人正在用饭,他们饭后,齐在溪中洗澡,因无人敢惹,从未出事,极为大意,连要口上几个了望的人都没有留卞一个。此时暗中溜进去,最为适宜。”
何笔依言,将步子放缓,四外留神观查动静,悄然前去。正在此时,忽见一片高大森林。
哈大锤道:“出林就是,要口上面有人防守,务须小心。”
何笔见林中甚是黑暗绝好藏身。于是两人穿林而入。就在他们将出未出林之际,一眼看到林外,是一座又大又高雄奇伟峻的山崖。虽无通路,只见从下面到崖壁上,裂开了一个四五丈长,四五尺宽窄不等的大石缝。刚上来的月亮,正照在上面,看去仿佛很深,石缝口边有四个人,各持一柄长矛。想因畏热,平日腰间所着藤子编的筒裙都脱了下来堆在一边。
他们好象刚吃过饭,不时把猪骨掷下为戏,有的倚壁而立,有的扶矛而坐。个个面目狰狞,身躯高大。他们正在那里迎风谈笑,声音粗犷,一句也听不懂。其中一人,竖起手中长矛,一会又去量那月亮的影子意甚躁急。
哈大锤轻拉了何笔一下,悄声道:“他这般样子,就快到走的时候了。”
何笔立刻止步,随他伏在一株大树后面,探头外望,等那四人一走开,便即溜进去。仔细端详那崖上要口的形势。崖下面石笋森列,高低错落,几无立足之处,上面又有峭壁,那石缝离地,少说也有二十多丈,真是奇险无比。只见那石缝口边,有一个极长的云梯,斜挂到地,是用山中产的大毛竹做的,想必这是他们使用这云梯来做上下要口之用。因为用得久了,事先藤子和竹经他们用本山所产沙油浸过,看去黄澄澄、亮晶晶的又光又滑。
何笔心想;少时他们进山沐浴,这云梯如不撤去还好,如若撤去,凭自己轻功,飞纵上去倒不甚难,大锤可就不易上去了……
忽然上面石缝中的四个人,立起齐声呼啸,各自穿好筒裙,朝着云梯走去。就在这时,用作上下要口的云梯忽然往前拖动,渐渐离地往上升起。
哈大锤拉了何笔一下,低声道:“还不快去,来不及了。”说罢,他身子一纵首先往崖下跑去。
何笔被他一语提醒,连忙跟着就追。二人的脚程差不多,何笔的轻功自比哈大锤强得多,不过一个路熟,又是自幼在高山峻岭间跑惯了的;一个却是初步险地,行时还得留心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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