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笔笑道:“这么说,是你杀了你的父亲了,可对?”
徐九此刻神智已昏,脑袋已经麻木了,顺口道:“对的。”
随便的一句话,他已招认了自己“弑父”。在那个时代,这可是一个剐罪,他正想说话,何笔忽然叹了一口气,道:“既然已杀了,就算啦!以后别再杀其他的父亲就好了。”
就在这时,从五凤楼来了两个青衣汉子,来找徐九,传来铁林之命,要徐九快去五凤楼。
他徐九不敢走,瞪眼看着何笔。
何笔笑道:“去吧!把你杀了亲爹的事,告诉臭老铁,记住,是臭老铁。”
徐九—听准他去了,如逢皇恩大赦,转身向外就跑。
徐九走了,那些小流氓也跟着全都要跑,何笔突喝一声道:“回来!”先跑出去的,早没了影,跑得慢的,哪敢再跑,只好转回头来。
何笔一指赖八的尸体,道:“把他带走,别连累人家店家。”
小流氓们平常就是欺软怕硬,凌弱怯强,眼看着何笔杀了他们的头儿,早已吓得魂飞了,哪敢不听,惊慌张张抬起赖八的尸体,狂奔而走——
长安五凤楼后宅大厅里,魔扇铁林独处厅中,焦急地坐卧不安。他真想不透,凭断魂枪桑金魁的能耐,还有十四只狼的护卫,多少成名的武林高手,连近身都难,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夺去了一条命。还有紫金刀褚金彪,一把紫金刀,打败过不少武林高手,怎么也会栽在那小孩的手里。
就在他百思难解的当儿,忽听客房中褚金彪发疯地狂叫道:“这、这是谁的脸——我的脸呢?”
原来是褚金彪经过医生治疗,止住了血,也止住了疼。他一眼看到菱花镜,顺手拿起来一照,忽见镜中出来了一张可怖的面孔,惊叫不已。
一个青衣汉子,也就是照顾他的一名弟子进来,一见也给吓了一跳。
褚金彪一指镜子,嘶声喊道:“这是谁的睑?”
那名弟子讷讷地道:“寨主,那……那是你自己的脸。”
“我的脸?”褚金彪急得快要哭出来了:“我的脸怎会变成这副样子?”
那名弟子忙道:“寨主是在开元寺绮春院被人刀伤的。”
“刀伤……我是天下第一刀,谁能伤得了我,你胡说!”他狂奔出房,嘶声惨叫道:
“我的脸呢?我不要这张脸!”
褚金彪疯了,这也难怪,一个成了名的江湖人物,受到如此挫败,他如何承受得了,要他这样活下去,真不如死了的好。
魔扇铁林还真怕他冲到街上去,那样一来,岂不把长安城闹翻了。
别的不说,如果惊动了长安官府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好不容易,点了他的睡穴,总算止住了褚金彪的惨叫。
就在这时,又来了长安一霸徐九,他见了铁林后呆愣愣的,既不施扎,也不说话。
铁林瞪了他一眼怒声道:“徐九,你去哪儿了?”
“我……”他呆呆地道:“我杀了我亲爹,来告诉臭老铁,记住臭老铁。”
铁林一听,就知又是何笔施出来的邪招,不知又怎样整治了徐九,才把—个人弄成了失魂落魄的。
为了安静,他只好又点了徐九的黑甜穴,先让他静下来,自已好苦思良策,作死中求活之计。
他在大厅中呆坐了一个晚上,一直坐到天亮。他没有说话,也没有哼一声。桌上有酒有莱,看样子他是连动也没动。这一晚上,他除了处理褚金彪的发疯和徐九失神的事情外,他一直就坐在大厅里,面对孤灯,使他显得苍老、憔悴、而又孤独。
他这时,可说是最可怜而又凄凉了。
断魂枪桑金魁的被杀,紫金刀褚金彪的被剥去面孔,这样的大事,任是再瞒得紧,也会不胫而走,很快的就会传开。于是,就在铁林报仇乏力之际,乌锁岭来了十八位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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