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又是一个中年人沉浊的声音,哪里是什么童子?翠翠又怔了半晌,本想问,你到底是人还是妖的?怎么会有这么一张童子般的面孔?但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来,心想:我这样冒冒失失的拦住了笑叫化,是不是做错了?说不定这个童子似的中年白衣书生,是黑道上的一个大魔头,笑叫化不知从他身上扒去了什么东西。
白衣书生见翠翠神态惊讶,一笑,转对笑叫化说:“你们两个别做戏了,你的同伴腰骨根本没有断,而你,也不是什么不讲义气,但在下也不能不佩服你出手真快,居然能从我衣袖中扒去了我的钱袋子。钱袋里的五十两金子,在下可以完全给了你们,但钱袋里的一件纪念物,你必须交还给我。”
这—下,豹儿、翠翠和哭笑二叫化更是怔住了,五十两金子,以银子来计算,那不有五百两了吗?这么—大笔财富,这位书生居然不看在眼里!却舍不得袋中的一件纪念物?难道这件纪念物比五十两金子还来得贵重?价值万金?
豹儿走过来对笑叫化说:“你快将别人东西给回人家吧,今后别再乱偷人家的钱财了!”
笑叫化颓丧地说:“看来,我们兄弟二人,自从碰上了你们,倒霉透了!—连两次在阴沟里翻船。今后,我们还不知会碰上什么霉运,最好我们今后别再碰面,”笑叫化说着,从自己怀中掏出—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来,交还给白衣书生。
白衣书生打开钱袋,从袋里取出—件差不多褪了色的小小香囊来,慎重的收藏好,然后将钱袋丢给笑叫化:“好!这五十两余子,就是你们的了!”
豹儿、翠翠和哭笑二叫化又看得傻了眼,这个小小的香囊,只不过是—般女孩子们在端午龙舟节所绣制的小玩意儿而已,根本不值钱,就算是新的,拿到市集上去卖,也不过值二文钱,何况它还是旧的,褪了颜色,恐怕丢在路上,也没有人去抬起。
翠翠忍不住好奇的问:“先生,这只香囊,对你很重要么?”
“重要,重要,在下宁愿丢掉了性命,也不愿丢掉它,”
“它是谁人送给你的纪念物?”
“在下的妻子。你们说,它重要不重要?”白衣书生说到这里,面色顿时黯然起来,叹了一声:“可惜在下的妻子,已离我而去了!”
豹儿等人不由相视一眼。豹儿同情的说:“既然她已逝世,先生也应想开一点……”
白衣书生突然目光似寒光—闪,盯着豹儿:“小子!你说什么?”
豹儿—时手脚失措:“我,我……”
“她没有死!只是离我而去,你怎么说她死了?”
豹儿不由透了—口大气,心想:显然这位怪书生,因妻子的离去,变得神智有点失常了!还是别惹他生气才好,连忙赔礼说:“在下一时说错,请前辈宽恕。”
翠翠要是在平常,有人这么大声无礼的喝叱豹儿,准会反唇相讥,甚至出手教训对方不得这么无礼,可是现在,她却同情怪书生是位痴情的人,妻子的离走,仍恋恋不忘,一只旧香囊,永远带在身边,将它看成比自己性命还贵重,这真是人间至情至圣的人,要是自己的豹哥,像他这样就好了!便问:“先生,尊夫人是怎么离走的?”
“因为在下爱杀人!”
豹儿等人又是愕然,豹儿问:“前辈爱杀人?”豹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唔!不错!在下就是喜欢杀人,只要有人不顺在下的眼,我就杀了他。我的妻子就是怨我乱杀人,才离我而去。”
豹儿等人听了更是心中凛然!那么说,这位童子面目的怪书生,根本不是什么善人,恐怕是黑道上的一个大魔头,胡乱杀人,怪不得他的妻子离他而去了!众人不由凝神戒备,提防这怪书生会突然出手杀人。
白衣书生扫了众人一眼:“不过,你们放心,自从我妻子离我而去之后,在下就不敢乱杀人了!”
众人一听,才放下心来。翠翠关心的问:“尊夫人知不知先生已改过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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